“一陣風”是十幾年匪齡的悍匪,手下也都是數一數二的炮手,找到掩護後槍口對準院裏的保安團。
張守謙與保安團的團長劉長生走出來,劉長生低聲吼了句:“把槍放下,來的都是朋友。”
張守謙知道“一陣風”誤會了,走到近前,握住他的手:“大當家的,這是劉團長,跟我們一樣,都是來打鬼子的。”
劉長生也走過來說:“大當家的,我也是堂堂正正的中國人,怎麼能給小日本當走狗,今天我們走到一條道上來了,就是打小日本的道。”
保安團的士兵早將槍收起,“一陣風”的戒心逐漸放下,握住張守謙的手說:“張大隊長,我以後不叫‘一陣風’了,我恢複我的本名,我叫胡守嶽,當了這些年的胡子,我爺爺給定的這個大名還沒忘。”
“胡守嶽,守嶽,守護中國的山川河嶽,好名字啊。”
張守謙連聲稱讚。
“一陣風”,也就是胡守嶽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張守謙言歸正傳:“大當家的,不,胡守嶽,哈哈,你的隊伍改編成一個排,還是你來帶,你現在是排長,胡排長。”
劉長生也說:“軍裝是現成的,徐福成,取三十五套軍裝,另外拿幾身連排長的軍裝給大當家的,不,給胡排長。”
胡守嶽的弟兄換上保安團的軍裝,胡山嶽一身排長的行頭,肩膀上掛著兩個牌牌,還有三顆豆豆,精神為之一變。
張守謙說:“胡排長,咱們這支隊伍,通歸劉團長指揮,包括我。”
劉長生見胡守嶽有些擔心,安撫說:“先不著急,容胡排長考慮,要不咱們先這樣,守嶽,你的人你先帶著,吃穿用度我們供給,有情況通知你參加,你看怎麼樣?”
胡守嶽看看兩人,點頭說:“我聽兩位長官的。”
三個人的手放在一起互相握住。
張守謙帶兩人進屋,坐下後,門也被關上。
劉長生與胡守嶽互視一眼,目光落到張守謙臉上,他馬上有重要的話說。
“二位,咱們打小日本子可不是在口頭上的,小日本子馬上就要來了,咱們該怎麼辦啊?”
張守謙迎著二人的目光說。
胡守嶽一錘桌子,站了起來:“幹他唄。”
“對,胡排長說的對,打,幹他一家夥!”
劉長生也鼓著腮幫子說。
張守謙正色說:“好,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幹,打響我們東北民間抗日的第一槍,二位,打好了,名垂青史!”
日本軍官小澤平三郎掛著剛剛晉升的少佐軍銜,得意洋洋地坐在摩托車裏。東北的天已經飄雪,摩托車開得飛快,絲毫不影響他的心情。兩個月前,他還是一個大尉,因在長春作戰中表現搶眼,本該兩年後晉升的少佐軍銜兩個月後就掛在肩頭。
小澤與其他軍官不同,畢業於日本名牌大學,學的是外交學,專業與軍事八竿子打不著。畢業後,死活不去外務省,鐵心加入了關東軍,來到中國東北。前段時間,他參加石原莞爾組織的旅行。對東北遼闊的土地,富饒的物產,羨慕不已,垂涎不止,更覺得參軍是正確的,厚顏無恥地認為東北就應該由日本統治,要不然就便宜了北邊的老毛子。與其被歐洲人統治,不如交給同屬亞洲的日本。有了這種想法,身體力行上變得更加激進。
那天,關東軍一聲令下,立即揮舞軍刀撲向中國守軍,邪惡的願望得以實現。九月十八之後,日本的魔爪撲向東北,他自身也榮膺加身,從大尉副官升為少佐中隊長,人生實現跨越,可謂誌得意滿。東北的冬天已經來臨,不知道寒冷的東北冬天能不能讓他沸騰的血液冷卻下來?估計很難,要他冷靜,除非中國人的子彈。
小澤平三郎的任務是撲滅剛剛處在萌芽狀態的反日武裝,即張守謙。日本當局得到準確情報,張守謙組織了一支兩三百人的抗日武裝,準備襲擊日軍。對於這樣的反日武裝,日本當局幾乎沒有瞧在眼裏,張學良的二十萬正規軍都不能奈何關東軍,何況數百民間武裝。
小澤領受任務後,一刻不停地返回部隊,進軍路線在路上已經製定完畢,為難的是帶多少人馬。對付區區民間武裝,出動一個中隊太不值得。最終決定,帶一個小隊,另指示投降的一個警察中隊協助。目標,張守謙的老巢。
留在駐地的的日本兵嘲笑小澤:晉升了少佐,還是隻能指揮當大尉時的那點士兵。一天之後,嘲笑的士兵就改變了態度,了解了小澤的良苦用心,轉而對長官感恩戴德。
小澤對剿滅張守謙信心十足,張守謙對收拾他同樣誌在必得。為了讓小澤有來無回,張守謙不光聯絡了劉長生與胡守嶽,還聯係了附近大戶人家看家護院的炮手,論兵力,足有上千。萬家也派來了大兒子萬山巒帶著十幾條槍加入,同時帶來十大車糧食。
老三萬山洪嚷嚷要來,被老爺子訓斥一頓。老三萬山洪沒再嚷嚷,低頭耷腦地走了。老爺子還挺高興:這小子是被收拾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