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怎麼了?”我還是沒法忽視那顯眼的傷痕,抬手指了指問道。
他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撓了撓頭道:“沒什麼……”我知道估計也問不出什麼,默默的站了起來拿出媽媽準備好的醫藥箱,輕輕為他擦了些藥。
“菲爾,對不起。”他突然垂下眼眸,很真誠的對我道歉道。
我愣了一下,將東西收了起來:“你沒做錯什麼,是我的問題,遷怒到了你的身上。”
他沒說話,沉默著低著頭。
我歎了口氣,坐在了他的麵前。我們就這樣彼此靜默的坐著,沒人開口打破這份沉默。
還是我先按耐不住,起身拉開了窗簾。
外麵大概是中午,陽光穿過湖水照在了我的臉上,雖然不算很亮,但對蝸居了好幾天的我來說,也格外刺眼。
我伸出手擋在了眼前,感受著不太濃烈的太陽的暖意。
“你來幹什麼?隻是送吃的嗎?”我背對著德拉科,看著水裏偶爾遊過的小魚輕輕地問道。
他似乎在糾結,於是我便將手貼在玻璃上,耐心地等著他。
“我知道了你和西奧的事。我想,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可以轉學去其他學校,爸爸媽媽一定會願意的!這樣我們就可以不去麵對這些事,可以在新的地方重新開始!”他越說越激動,這個樣子和小時候沒有半分區別。
我眯起眼睛笑了起來,笑夠了便反問道:“那我們要一輩子都這樣嗎?永遠逃離有心結的地方不用麵對就好了嗎?”
他被我的話噎住了,一張臉變得通紅。
於是我又笑了起來:“沒關係,這些事我自己可以處理。德拉科,那天對你說那樣的話是我不對,我不是有心的。”
這是我的真心話,所有的問題我都可以解決,實在解決不了的,時間會幫我一把。
至少我和德拉科裏,有一個人要幸福地活在光明裏才行。
那天之後,我又恢複了正常的生活。
好在和西奧的分開算得上留有幾份體麵,就算是在路上實在躲不過碰上了,還能平和的打聲招呼。
也是在那之後我才知道,德拉科一個人攔住了西奧,和他在休息室門口打了一架。
那天我看到的傷就是這樣來的。
據他們說,德拉科那天發了狠,根本不聽西奧多說,一拳一拳朝他的臉上打。
西奧也不反駁,兩個人一句話不說的打了一架,又攙扶著彼此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啞然,既然兩個人都不願意說,我也就準備當作不知道這件事。
反正對我和西奧來說,現在的情況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三強爭霸賽很快就要開始了,所有人都極度興奮,沒什麼讓我傷感的環境。我跟著大流每天上課,放學,看選手訓練,很快心裏那點悲傷就被忙碌的生活擠了出去。
第一場比賽都定下來的時候,我甚至跟著大家歡呼出了聲音。
那一瞬間,我突然發現了自己的強大。
沒什麼能夠擊敗我,沒什麼能讓我真的永遠消極,永遠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