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太陽正從地平線一點一點的升起,第一縷曙光正好照在西奧最後的落款上,像是鍍了金一般。
德拉科也醒了,站在我身後跟著看了西奧寄來的信,然後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
我們都沒了什麼睡意,便小心翼翼的朝著樓下走去。
爸爸媽媽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動靜勉強的笑著抬起頭,卻是滿臉寫滿了憔悴。
我看著地上的狼藉,默默的找來了掃把將碎片掃到了一邊,媽媽沒有說什麼,捂著臉沉默了好一會,也站了起來。
“好孩子們……”她抱住了我和德拉科,親了親我們的腦袋,紅著眼眶笑著說,“我們都要好好的,我們好好的就夠了……”
爸爸抱住了媽媽,什麼也沒說,但堅實溫暖的懷抱就足以說明他想表達的一切了。
生活忽然之間又恢複了原樣,好像之前的掙紮爭吵隻是一場鬧劇。
爸爸還是像往常一樣喝著咖啡看著報紙,而媽媽則是雷打不動的去花園照料她的花朵們。
於是我和德拉科便和他們一起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在該笑的時候放聲大笑,即便誰都能看出來那不是真心的。
開學那天,爸爸媽媽給了我和德拉科一人一個長長的擁抱,最後滿臉苦澀的笑著送我們上了車。
潘西早就轉去了布斯巴頓,我原以為車廂會空出來,卻沒想到阿斯托利亞笑著迎接了我們。
德拉科似乎也吃了一驚,但他最終什麼也沒說。
我們還是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晚宴上,鄧布利多嘮叨完那些和往年毫無區別的叮囑以後,又為我們介紹了新的教授。
一年換一次教授的黑魔法防禦課,在今年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瘋眼漢穆迪。
他曾是一名傲羅,不知道是不是年輕的時候因為工作受了傷,他的一隻眼睛是義眼,看上去十分可怖。
直到他站起來,我才注意到他的一條腿似乎也是假腿,走起路來“咯噔咯噔”的。
他惡狠狠地盯著我們,那隻義眼仿佛能看破世間的一切,看到我們的方向時,不知是我的錯覺還是真的,我總覺得他的目光格外凶狠。
誰都知道馬爾福和諾特曾經幫誰做事,更別說曾經活躍於一線的傲羅。
我被他盯的心裏發毛,不自覺地捏緊了德拉科的衣角。
他看了我們一圈,一句話也沒說的坐了回去。
我鬆了一口氣,才發現德拉科的衣角已經被我捏的皺了起來。
我總覺得有什麼變了,穆迪的出現更加劇了我心中的不安。
晚上坐在休息室裏,德拉科和西奧坐在窗邊下棋,我心裏怪異卻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隻得幹巴巴的坐在一邊看著他們下。
潘西轉學以後,宿舍便隻剩了我一個人,我回去也是孤零零的,便幹脆抱了毯子窩在了沙發上。
德拉科還是先西奧一步開了口:“菲爾,別擔心。我們隻要好好上課,隻要健健康康的就好。”
他歎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勉強的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腦袋。
西奧便跟著收了攤子,也摸了摸我。
我心裏雖還是不大明朗,到底有了幾分底氣,便也強撐出一個笑容點了點頭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