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她吧。我應該這樣說的,可我的嘴就像是被摩金夫人的針線縫了起來。
“你是怎麼想的呢?”短暫的沉默以後,我還是將問題還給了德拉科。
他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我不就是不知道才來問你嘛……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歡她,我隻是擔心拒絕她會不會有些讓她沒麵子。”
“算了,問你也白問。我決定答應她,反正隻要像以前一樣和她相處就行了吧……”
德拉科將眼神移向窗外,給了我仔細看他的機會。
他的眉間仍然沒有疏解,但耳尖上的潮紅早已褪去。
這個答案我並不意外,我應該為我最好的朋友和哥哥開心的。
我最好的朋友得償所願,收獲了愛人的芳心,而我的哥哥得到了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女生熱烈真誠的愛。
可是我卻像是被這句話勒窒息了,就像忽然想不起來該怎麼去呼吸似的,張大了嘴荒誕的吸了幾口氣。
“那就恭喜你們了,德拉科。”我慢慢地躺了下去,用盡量讓自己聽起來開心的語氣說道,“太晚了,你快回去吧,我要睡了。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我沒有給他說別的話的機會,鑽進了被子裏。
大概過了五秒,他才從我的床上站起來,輕輕留下了一句“晚安”,便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走了出去。
我翻了個身,卻聽到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是一顆糖。
大概是德拉科帶來的,放在了我的床上。
我探出身子將那顆糖撿了起來,它躺在我的掌心,外麵的包裝紙在月光的照射下,就像黑湖波光粼粼的水麵。
我猶豫了很久,還是將它放進了嘴裏。
是檸檬味的,酸澀刺激著我的口腔,也刺激著我不堪一擊的淚腺。
第二天早上龐弗雷夫人來叫我的時候,我的眼睛已經腫成了兩個雞蛋。
“天呐,馬爾福小姐!你是怎麼了?”她驚呼著要去給我找藥,還以為我是對什麼過敏了。
我攔住了那位善良的夫人,再三告訴她我沒事以後,她才將信將疑的放我離開了休息室。
打開大門的時候,西奧那張冷漠的臉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映入了我的眼簾。
“你的眼睛怎麼了?”他皺著眉頭,極其自然的扶著我問道,好像他的出現是理所應當的。
我沒有回答他,沉默著走了一段以後,反問道:“你怎麼來了?”
把問題拋給提問題的人,看上去在這方麵我是好手。
西奧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我猜你的腳腕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好起來,所以我就過來了。”
“我本來以為德拉科會來的。”
他用極其平淡的語氣說道,卻讓我呆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他斜睨了我一眼,低下頭輕輕笑了起來:“幹嘛這麼嚴肅,我要是你,就寫信告訴你媽媽德拉科的行徑……”
他的笑容就像是衝破積雪的一簇清泉,冷漠,孤僻,自大,以往那些形容他的詞語在這個微笑麵前,皆像敗兵,丟盔棄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