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二天起陰小紀就和秦川一起去說書說故事。她一開始自然什麼都不懂,但是每當秦川講到高潮故意停下來或者是有懸念的時候,她就代抓耳撓腮的觀眾提出他們心中的困惑,這也算是幫腔。而且陰小紀雖然年齡隻有十四五歲,但也出落的亭亭玉立身姿綽約,再加上那迷死人的笑容,往往等秦川講完故事,她端著一個盤子可憐楚楚的站在人麵前,就算是再吝嗇的人也會慷慨解囊,這到讓兩人幾天下來的收獲頗豐。
隨著漸漸了解了秦川這個人,陰小紀心中的提防變得越來越淡,臉上的笑容一天天增多,性格也逐漸開朗,和一開始那個悶不做聲一天心驚膽顫的小可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秦川說書還是在當初的那間酒樓,隻是現在酒樓改了名字,叫做天然居。
說起這名字自然是秦川的手筆了。自從酒樓老板精明的發現秦川開始在酒樓說書以後,酒店的生意開始越來越好,說是日進鬥金那是絲毫不假。許多有錢人聽說這裏有一個書生講故事很好聽,便跑過來湊湊熱鬧,結果都讚不絕口,他們為了聽故事就每天跑到酒樓裏吃飯。而老板怕秦川這顆搖錢樹離開,就咬牙將李福泉的那處小宅院買了下來送給他,唯一的要求就是:隻要秦川在揚州城說書的一天就必須在他的酒樓裏說。秦川當即答應,畢竟買這處宅院的錢自己最起碼也要半年時間才能賺到,現在有人送何樂而不為呢。至於說書在哪兒不是說呢。
後來秦川見這家酒樓的店名太俗,金口一開,“天然居”就成了新店名。而且大學裏曾擔任書法協會會長一職的他還一展自己書法上的風采:“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這倒是引出了一件趣事。至今酒樓大門兩旁掛著的牌匾還偶爾引來城裏的儒生,琢磨其中的筆意。想那秦川前世關於書法的論述著作不知有多少,他本人就師法二王,更是將柳公權、顏真卿等先輩的楷書融會貫通,一手楷書結體方正茂密,筆畫橫輕豎重,筆力雄強圓厚,氣勢莊嚴雄渾,深的其中三味。而古代哪有這樣的機會,讀書寫字隻是門閥權貴的特權,平常百姓哪有習字的權利,至於可以臨摹的字體就是門閥權貴也無可奈何。現在突然出現不亞於當世名家褚遂良的書法豈能不令那些儒生欣喜若狂呢。要不是怕有辱斯文,隻怕早就將這牌匾偷走了。
秦川自然不知道自己偶爾流傳出去的書法作品在書法領域內會惹起一陣狂風暴雨。早在南北朝時期,書法的評判由書體轉向書家,於是對二王的價值評判成了當時的熱點。而秦川的書法剛健有力、筆力恢弘,一反過去六朝的浮糜,隨著從揚州出去的儒生人人一手端正的楷書,讓知識界耳目一新,儒林紛紛臨摹仿效,竟將隋唐的書法一舉轉變,而楷書也成了書法界的一麵旗幟。這不得不說都是秦川的功勞。
天然居二樓。
寬闊的大廳內,擺著十幾張大圓木桌,桌上酒菜齊備,熱氣騰騰,香氣飄動,令人聞之垂涎。隻是這些桌旁雖然坐滿了食客,可是奇怪的是大家動筷子的頻率不是很頻繁,他們的注意力都在二樓西麵靠窗戶位置的兩個人身上,很是安靜。這和一樓熱鬧的說笑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恍如兩個世界。
這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大約二十三四歲,身著青衫,長相清秀,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頭發並不如常人般將其束起,而是披散在肩上;女的雖然隻有十四五歲,但是身材早已發育完全,一襲長裙更顯得身材曼妙、凹凸有致。
這兩人正是秦川和陰小紀二人。兩人這幾天下來的搭檔已經越來月熟練了。就聽陰小紀問道:“先生,那孫悟空能自己從那鐃鈸裏跑出來不?”
“不能。雖然那孫悟空身懷七十二般變化,一個跟頭能翻十萬八千裏,但是這個鐃鈸上下相扣,密不透風,縱然孫悟空有千般能耐也有勁無處使秦川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