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是一直眼巴巴在等我過來,看到我之後,她說怎麼樣,你剛才跟這裏的師傅說了吧?她們有沒有答應安排人送我下山?
我搖搖頭,說還是我送你下山吧。
漢服美女聽了很高興,也沒問為什麼,立馬對我張開雙臂。
我說你激動什麼,這又是想幹嘛。
她說我剛才這一跪,腿又跪麻了,腳腕也崴了,之前是腳不能沾地,現在是動一下腿都疼,所以還要麻煩你背我下山。
送佛送到西,沒辦法,我隻好再次背著漢服美女,往山下走去。
回到酒店退了房間,又把漢服美女送去醫院,把她交給醫生之後,互相留了聯係方式,又聽她說,她的朋友很快趕來,我就離開了。
當時已經是深夜了,我就想抓緊離開這裏,來到火車站買了車票,在等車的時候,我回憶了一下今天的情形,總是感覺不對勁。
思來想去,山上的住持師太,從始至終就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也就是山上到底有沒有豆豆這麼一個人。
怎麼都像是豆豆今天在山上,看到我背著漢服美女上山,然後誤以為我又和別的女孩勾搭到一起了,所以才會交代住持師太,不讓她說出自己的行蹤。
我越想越感覺這個猜測有道理,於是退掉剛剛買好的火車票,打了一輛車再次返回山腳,趁著夜深人靜,悄悄從小道上山。
夜晚的山路,在蟲鳴之外,偶爾有夜行的小動物經過,白天到處可見的猴子,卻沒有了蹤影,我就這樣踏著月光,直奔山上的尼姑庵。
抵達山門的時候,我看到正院到處亮著燈,還有尼姑誦經敲木魚的聲音,也不知道這麼晚了,她們還做什麼功課。
從正麵的山門進去,一定會驚擾眾尼,所以我選擇繞牆而走,來到側麵一個偏僻安靜的院落,先是爬上高大的圍牆,然後縱身跳下,著地之後一個連續的卸去力道,直奔這個小院子裏,唯一一個亮著燈的房間。
窗簾拉上了,裏麵好像有人說話,其中一個聲音,很像白天那個住持十天,於是我就彎腰伸頭,想把耳朵湊到窗邊,偷聽裏麵的人談話。
結果沒等我的耳朵貼上去,房間裏就一個女聲傳來,說玄真,進來吧。
這個聲音我已經好多年沒有聽到了,竟然是梅真人!
我師父怎麼會在這裏!
帶著這個大大的疑問,我推開門走進了房間,看到白天那個住持師太,正和梅真人對桌而坐,桌子上放著四個齋菜,旁邊還有一大海碗米飯。
原來梅真人背對著我,正和主持師太以茶代酒,在這裏閑聊呢。
看到我之後,梅真人扭過頭,微笑著說,餓了吧?
這麼多年沒見,梅真人一點沒有變老,還是之前三十多歲的樣子,頭上挽著道姑的發髻,發髻上還是別著那根有斑斑點點的鏽跡的發簪。
她這不老的麵容,讓我產生了一種,並沒有離別多年,而是昨日才告別今日又再見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