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額間輕吻:“窈窈,謝謝你。”
謝謝她給他留下了一個如此可愛的孩子,也謝謝上天能夠給他們重逢的機會。
還有,對不起。
對不起在她艱難的那些年裏沒有陪在她身邊,讓她一個人承受著這些不幸。
即使她沒有說過她是如何在那場事故裏存活下來的,他也能想到當時的情況是有多危難,更何況,她還身懷有孕。
即使少了四年光陰,他依然無比慶幸,還好她還在。
***
聶靳欽有空的時候,帶著母子二人去蘇市各個好玩的地方都玩了一遍。
其實這些地方早年間兩人都去過,隻是這一次多帶了一個人。小知深倒是對這很高興,不管好不好玩,但能和爸爸媽媽一起出門遊玩總歸是開心的。
聶靳欽最近在談一個項目,去公司去得很勤。
白初窈公司上的事情也漸漸多了起來,每天的會議視頻接連不斷,手機就沒怎麼安靜下來過。
兩人太忙,不得已又將小知深送去了聶家。
聶父倒是對此很高興,老人遲暮,雖不期盼兒子兒媳總是陪在自己身邊,但對於自己能陪著小孫子玩這件事也是挺好的。至於小知深,他知道爸爸媽媽忙,他也挺喜歡爺爺,很愉快地就同意了去爺爺家。
白初窈又準備飛巴黎。
聶靳欽翹了班,把她送到機場,囑咐她:“到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囉嗦的聶先生。”
這人算是越活越回去了,自兩人重逢後,聶靳欽倒是愈發地黏著她了,和以前清冷矜貴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大相庭徑。
聶靳欽淡淡挑眉,在她唇角留下輕輕一吻,淺聲說:“早點回來。”
兩人算是難分難舍地分別在機場大廳。
聶靳欽一個小時後還有一個會議,他步履匆忙地離開機場。
白初窈拿著自己的登機牌,走向候機室。
她沒想到,在VIP候機室又遇到了熟人。
邵一律一身簡單的白衣襯褲,背脊挺直地坐在皮質沙發上,目光凜然地看著手裏的財經雜誌。
看到他,白初窈先是笑了:“邵總,好巧,又見麵了。”
邵一律抬眸,眉峰緊擰,上挑的桃花眼沒有半分邪魅,深棕色的瞳孔中眸光深邃,眼角滿是料峭的寒意。
他薄唇輕動:“白小姐。”
她見他眼裏分明閃過一絲戾氣,和他打過招呼也不再開口。
這人脾氣不好,不管是在商場上還有私下都一個樣,算是圈子裏公認的脾氣極暴的人,一般人不會自己主動湊上去觸黴頭。她也沒有這個找虐的想法,難免從他口中又蹦出什麼難聽的話。
即使知道這個人嘴毒,但對於說她家阿靳長得醜這類名不副實的話也實在是不想聽到。
好在邵一律也沒有和她搭話的想法,應了聲,便徑自垂頭看自己手中的雜誌。
直到坐上飛機。
頭等艙裏,白初窈找到自己的座位,看了看鄰座的男人,額角的青筋直跳。
男人關了手機,將手機放入口袋,抬頭看她,譏誚道:“真是不巧。”
他指了指旁邊的座位,冷聲說:“我倆竟是同一架飛機,又是鄰座,還真有緣。”
白初窈眉角一跳。
嗬嗬,這怕是一段纏綿悱惻陰魂不散的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