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地在心裏又把某人誇讚了一遍。
聶靳欽托運完行李,見她一直杵在原地,叫了她幾聲也沒反應,不禁朝著她望著的方向看去。
機場裏人來人往,各色各樣的人都有,並沒有什麼異常。隻不過遠處的男人背影好像一個熟人,隔得太遠,看得並不清楚,再仔細看去,那個背影已消失在人海中,大概是他看錯了。
“窈窈。”
白初窈回過神來,看他:“辦完了?”
“在看什麼?”
“剛剛遇見一個熟人。”她本想和他說說邵一律,但想他們也不認識,也就沒有多說。
倒是一旁的小知深憤憤地說:“爸爸,那個叔叔一點禮貌都沒有,對媽媽凶凶的,我不喜歡。”
還說他長得醜,他心裏默默嘀咕,不過,這話他沒有說,畢竟這麼丟臉的事情怎麼能拿出來笑話。至於那句“長相完全是隨他爹”已經被他完美忽略,這不重要。
“他欺負你了?”聶靳欽問她。
“沒有。”她笑著搖頭,對他說,“他這個人一直都是這樣,脾氣很差。”
她認識邵一律以來,就沒見他笑過,如果硬要說有的話,他常掛在嘴邊的嘲諷與譏笑也勉強能算得上笑。
他點頭,知道那人沒有欺負她就好。他也沒有將這人放在心上,那些無名小卒還不足他得以掛齒,不值一提。
可以說,這家三口自戀的毛病完全如出一轍。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一家三口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坐上了回國的航班。
***
喬昀在Zero開了個包間,說是給回國的兩人接風洗塵。
桌上開了十幾瓶酒,幾人就圍著桌子對飲。準確的說,隻有喬昀獨自一人在自酌自飲。
白初窈是不會喝酒,聶靳欽是不喜歡喝酒,而且他開車過來的,等會還要開車回去。雖然他酒量不錯,但也不想酒駕,更不想找代駕。而且,他實在是不想和旁邊的這個看起來疑似神經病的男子對飲,浪費時間。
所以,這才是聶先生你真正的心聲吧。
聶靳欽攬著白初窈靠在沙發上,偶爾叉幾塊哈密瓜喂到白初窈嘴裏,對於那邊自飲自演的男人,他的眼皮都沒抬一下。
有些人你不理他,不代表他就安分了。總有那麼一種人是完全不要臉皮的,即使你不搭理他,他也有一萬個理由想方設法地黏上來。
喬昀端著兩杯酒就走了過來,遞給白初窈,說:“聶公子不給我麵子,你可得給我點麵子。”
白初窈無奈地一笑:“不是我駁你臉麵,你也知道我不會喝酒。”
瞧他這記性,這都忘了。要是把她灌醉了,指不定某人有多心疼,日後還不得報複回來。他端著酒杯遲疑地向右微移,遞給旁邊的聶靳欽,眼神很明顯。
聶靳欽看他一眼,還是皺眉接過,一口飲完。
喬昀反手接過空杯,放到桌上,端著自己的酒坐到了白初窈旁邊,笑嘻嘻地說:“白姑娘,你也知道我好奇心重。你就給我說說你這幾年的傳奇故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又怎麼會‘死而複生’?”
白初窈和聶靳欽兩人對視一眼。白初窈淡淡一笑,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事情一時很難說清楚。她知道喬昀這人好奇心重,心裏藏不住什麼話,估計這人想知道這事已經好久了,憋到現在才說也實為不易。
聶靳欽不動聲色地斜睨了喬昀一眼,淡淡開口:“夠了啊。”
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怎麼能讓喬昀先知道,還是和窈窈有關的事。
喬昀不滿地說:“聶公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雖然知道您寵著白姑娘,但告訴我這事也不犯法,怎麼就不能說了。您這藏著掖著的也實在太小氣了點啊。”
聶靳欽瞥他一眼,嗤笑一聲,說:“我很小氣……”
他頓了頓,漫不經心地說:“所以,窈窈是我一個人的,她的事不能告訴你。”
喬公子仿佛嗅到了狗糧的氣息,真是猝不及防地就被塞了一嘴狗糧。
嘴角抽搐。
眼前的男人還是一臉冷色,麵無表情的樣子,和以前別無二致。以前的聶公子是多正經冷漠的人,現在怎麼變成一副油嘴滑舌的情場浪蕩公子的模樣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他隻能甘拜下風。
喬昀默哀一聲,仿佛看到了未來被深深虐狗的場景,還是那種兩人在旁邊秀,他在一旁心甘情願拿著狗盆接狗糧的那種。
前途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