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大妮回過味來,知道衡武鎖表現出來的強硬正是為了她為了三個孩子好,是真真切切的在關心他們。
這些年,大妮帶著魏阿梅可以說是嚐遍了人情冷暖,最慘的時候連命都差點丟掉,人更是被糟踐的不輕。要不是有著對魏阿梅的牽掛,她早就選擇自我了斷了。
也就是在被衡武救出來,知道阿梅還好的那段時間裏,大妮像是獲得了新生一樣。
可是隨著時間越過越久,大妮就覺得這日子越來越不真實。
隻需照顧三個孩子,不用受苦不用勞累不用出賣自己,就可以把日子過得很好。
“這怎麼可能呢?”大妮心底這這種疑問越來越重,於是也就越來越怕,她怕自己的這種閑散會影響到衡武對她對這些孩子的觀感,她吧衡武對他們的好看成可是一種沉重的負擔,總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配不上這種對待。
於是便用自己覺得能做到的這種節約的方式來討好衡武,她單純的認為,隻要自己吃的少,再把孩子們按照衡武的要求照顧好,把這個家裏外收拾好,衡武就不會把她當成負擔。
衡武一開始還沒注意到這個,他本身對錢財就不在意,以前大妮沒來的時候,他給二柱的生活費都是估摸著給的,也從來不查賬,隻要看到這三個小的有飯吃有衣穿有錢能買零食吃就行。
等大妮來了,他便把管家的事一股腦交給了大妮,潛意識裏根本就沒覺得這些人會餓著凍著。
等多來幾次後,發現大妮的氣色越來越差,身子也越來越消瘦。立馬就擔心大妮是生病了,就死拽硬拖的帶著大妮去了診所。
結果沒想到診斷的結果竟然是氣血有虧,飲食不足,才覺得哪裏不對。
二柱雖然是已經很成熟了,但在生活方麵和衡武一樣,都有些粗心。等衡武為這事找到他偷偷問話的時候,二柱才察覺之前自己看到大妮做的一些事情不對。
就把一些情況一五一十的跟衡武說了,衡武才知道大妮每次做的好吃的都是給孩子吃,自己就撿點殘羹剩飯。
衡武把自己看到的和從二柱那裏聽來的一結合,自己仔細的一琢磨,就有點明白大妮的心態了。心裏頓時雜味叢生,憐憫這樣一個女人的不易,於是就有了開頭的一幕,通過反向的一個強硬來嚇唬大妮,他覺著這樣既能維護了她的自尊,又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當大妮明白過來後,已經半幹的眼淚再一次“唰”的流湧下來。
像衡武這樣的關心大妮不知道是多久沒曾感受過了。她覺得應該是好久好久了吧,從自己帶著阿梅苦苦掙紮到現在,覺得簡直就是一生的時間在受苦,那種沒有盡頭的絕望已經完全浸入了她的身心,結束不了,掙脫不開,剩下的隻有麻木和冰冷,像個行屍走肉一樣。
所以她對衡武的這種關心反應的才如此遲鈍。
那顆已經冰冷已久的心隻有在被衡武救出,再次看見小阿梅時曾經活了過來,可後來的胡思亂想又讓她慢慢的變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