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銑見機極快,身子停住,立時祭起紫炁玉盤,青光定在巫鹹身上。隻見巫鹹被那青光蠱惑住,身形一頓,歐陽淳、四大金剛又攻上前來。刀光劍影,飛沙走石,殺氣彌漫著整個曠闊的場地,分不清誰是誰的人影,隻是淡淡的看見巫鹹身上的血色愈發濃重,卻是兀自堅挺,不敗下陣來。
雷開站在一旁觀看,心情漸漸沉重,突然看到杜元銑的紫炁玉盤定住巫鹹,一記太一紫火真炁震在他的背上。巫鹹一個蹌踉差點摔倒下去。雷開雙眉一橫,掌如風雷,以翻山倒海之勢,向巫鹹劈縱過去。巫鹹正酣鬥杜元銑、四大金剛等人,忽然覺得一股強大的掌氣從身後襲來,心下凜然,換形移位便要躲開。殊不知歐陽淳正在等待此刻,聽風辨位,裂火吟魂槍上火龍飛速的盤旋,繞著槍身縱聲呼嘯,宛若千萬個亡靈在夜空之中高聲呐喊。焰光所到之處,槍鋒疾來,巫鹹未及閃避,胸口已被歐陽淳長穿而過,鮮血迸射。
歐陽淳厲眸怒視,剛毅的麵龐上露出似有似無的神情,讓人覺得他囂狂至極,不可一世,那一道道翻開血肉的傷痕猶顯得他剛猛霸道,威風凜冽。長槍一挑,巫鹹高高的掛起,定在半空,愕然的望著歐陽淳,眼神之中充滿了憤怒恐懼。雷開縱上前來,喝道:“歐陽淳,你做什麼,本將說過幾遍,他是首相巫鹹,隻可生擒,你怎麼把他…”
歐陽淳冷冷的說道:“將主放心,裂火吟魂槍沒有穿過他的心髒,死不了。”他是久經沙場的猛將,一身本事均是在嗜血與殘殺之中練成,心性比起一般人更為堅定,更為果決,出手絕不含糊。
巫鹹突然揚起頭來,汙血沾染了他蒼白枯老的麵容,黑色的官袍裂開數十道口子,盡淌著烏紅的血液。隻聽他嘶啞著嗓子,高聲叫道:“大巫,藤女,快來救一救小人,皇子殷受便在小人手中。”
話音剛落,隻聽得一陣巨響傳來,地麵劇烈晃動站起來,山呼海嘯,地動山搖。杜元銑、四大金剛等人穩住身子,心內震驚,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何事。聲音越響越烈,穿雲裂石,振聾發聵,直震得杜元銑等人身魂蕩漾。歐陽淳凝住心神,說道:“怎麼回事,地震了?”隻見巫鹹的目光之中放出異彩,臉上現出歡愉之色,全然顧不得身上的傷痛。
雷開哼的一聲,目光緊緊地盯著太甲殷墟,五雷真氣灌注全身,雙手雷力抖動,蓄勁待發。地麵晃動得越是厲害,仿佛真是地震,土地便要破碎開來,高牆之外傳來此起彼伏的呼喝聲,顯然是那些埋伏在外麵的將士也被這震感驚嚇住。
便在此時,又傳來“嘣”的一聲劇烈響動,地麵裂開來一道巨大縫隙。便如昨夜在姬昌府中見到的一般,那地縫中也生長出來一根巨大的藤蔓,藤蔓見風就長,錯開無數道分枝,蔓延出去,遮天蔽日的鋪散開來。
藤蔓上又密密麻麻的長出藤葉,藤葉奇大無比,順著藤蔓串連一處,瞬時之間,便將太甲殷墟四周包裹起來。場上雷開、杜元銑等眾人俱都被困在這漫天藤蔓之中,裏頭黑暗一片,辨不得東西南北。若是有人在外麵遠遠看去,這太甲殷墟四周倒似是被一個青綠色的巨大圓球包裹住。比起昨夜在姬昌岐山別苑中,藤女施展出來的春生藤繞,氣勢來得更為恢弘壯闊。
黑暗之中傳來巫鹹癲瘋的狂笑之聲,隻聽他厲聲說道:“這太甲殷墟是我們大巫的地盤,五帝君臨陣就設在此處,你們也膽敢枉闖。這便是大巫親自以五帝君臨陣催發的春生藤繞之術,你們縱然神力非凡也逃不出這藤蔓外去,今日管教你們有進無回。”聲音陰冷貫耳,刺激著場上所有人的心神。
杜元銑心下既驚且怒,將紫炁玉盤高高拋起,落在半空之中。紫炁玉盤發出濃烈的青色光暈,驅逐了黑暗,漫天藤蔓裏瞬時光亮一片,隻聽杜元銑冷笑說道:“我們今日便是來收拾伊尹這老賊的,不除去這竊國巨孽,不消你說,我們也不會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