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比幹幽幽轉醒過來,但覺頭痛欲裂,脖子辛辣巨疼,腦袋渾渾噩噩不辨東西。緩了一陣,方才知道自己蜷在一個布袋之中,陽光透過無數縫隙洋洋灑灑的射了進來,倒是不覺得昏暗。比幹掙紮幾下,袋子堅韌無比,紮口更是牢牢收住,自己力道弱小,完全無法掙開。心中無奈,冷靜下來便放棄了,靜靜地臥在那邊。
比幹索性閉目養神起來,心中思索近日來所發生的事情,不知究竟是被何方怪人擄劫了至此。過了片刻,忽然聽到幾個零碎的腳步之聲由遠及近的傳來,知道是有人走過來了,不敢說話,側耳傾聽起來。隻聽一刺耳難聽的聲音說道:“臭老頭,你說鬼將那死老鬼會不會拿了一本假的鬼影亂神糊弄人。”
比幹一聽他的聲音便知道是那天襲擊他與觴紅魚的怪人,當時那怪人來得太快也未看清他長得什麼樣子,便被掐昏過去。比幹想起他當時擰住自己脖子時的劇痛之感,又是一陣心悸。
隻聽另一個蒼老慵懶的聲音道:“不會,這兩人我都打過交道,也算是彼此了解,鬼將想必也最是清楚轉輪王。轉輪王這老怪物心狠手辣,手段極多,若是讓他發現這九影亂神的秘籍是假的。他自己不但命保不住,她孫女更是別想逃得了轉輪王的毒手。鬼將這等視親人如命的人,可不敢拿自己孫女的命跟轉輪王開這個玩笑。不過轉輪王雖然狡詐狠辣,但最重信義諾言,除非目的性太強,否則說過的話必然不會放空。”
那怪人“嘿嘿”怪笑道:“老子現下想來倒是十分好笑,這轉輪王龜孫子一心想求九影亂神孤本,費勁無數心思,花了百十年時光。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被我們奪了去。”
那老頭道:“這百十年間,老怪物處心積慮,布下天羅地網,就是為了擒住鬼將,刺探神荼奪取九影亂神秘籍。若是沒有老怪物那般做法,以鬼將九影亂神的身法,還真難以進得了他的身側,嘿嘿!九影亂神果然厲害,不知孤本怎麼會被這鬼將奪了去。塗太收通天修為自稱舉世無雙,卻連一本秘籍都保護不住。不僅如此,現下又被鬼將擺了一道,他鬼方鬼教號作鬼城,估摸不久之後帝乙大軍東揮,它真的會徹徹底底變成一座鬼城。”
那怪人道:“官洛兒舊傷未愈,前日又強自逞能,與轉輪王這龜孫子相鬥,現下傷勢怕是更重了。他又極是好麵子,強忍著不肯說出來,我們實在是拿他沒有辦法。”那老頭道:“那就隨他去吧,他還年輕,性子倔強,不栽些跟頭,他就不會醒悟,上九流大碑魂劍法也永遠無法達到至高魂化之境。”
那怪人陰陰笑道:“怕啥,這次我們得到了九影亂神的孤本秘籍,再配上他的上九流大碑魂劍,到時小官洛魂化無邊,不無敵天下怕是也難,嘿嘿,可就稱了他心願咯。”
那老頭淡淡一笑,道:“未必,山外有山,就算是官洛兒將這兩門絕技臻至化境,也未必天下第一,不過保命卻是足足有餘了。你可知道當年官洛兒進軒轅穀黃帝陵,與公孫泫化相鬥,接了他幾招?公孫老頭為了使他放棄報仇念頭,全力使了一招,官洛兒便招架不住。當時若不是公孫老頭手下留情,官洛兒怕早死在黃帝陵了。”
那怪人道:“公孫泫化這般了得,豈不成官洛兒這輩子也難報仇。”那老頭道:“那也未必,官洛兒資質之高,潛力之大超乎想象之外,連我都無法看透。就談這幾年他的精進速度,那些不世出的高手也望塵莫及。行了,不說了,你昨日怎麼突然將這兩個人擄了過來。”
那怪人道:“嘿嘿,龍姑一直嫌我身上臭氣熏天,每次見麵總是躲得遠遠的,或者索性不現身相見,搞得我老是鬱悶。昨晚我本打算去附近的河域洗個澡,哪知道碰到這兩個人。老子當時一想官洛兒不是要修習九影亂神麼,那鬼將說修煉九影亂神要至陰之境,陰靈亂舞,這丫頭會岷山宗的巫術,我便將她抓了過來。”
那老頭許久未說話,想是沉思一陣,笑道:“也難得你,你性子野,也隻有火泠龍能治得了你。如此也好,你可別傷了那姑娘,畢竟她與這些事情毫無關聯,無端的卷入這場禍端。”那怪人道:“你放心好了,我心裏自然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