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翹一聽幽冥居然拿她和“東西”相提並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高聲反問道:“墨,你真的很過分,怎麼能說我是‘東西’?我是人,一個有血有肉追求民主、自由和權利的大活人!我當然有腿,我有兩條校運會上得了百米冠軍的腿!”
楚翹氣得最後兩句話幾乎是用力吼叫著出來的。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東西’嘍?”幽冥側臉似乎有些揶揄,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你……”楚翹這回倒是沒話說了,才反應過來怎麼自己把自己給繞進了那個千古永恒無解的辯論怪圈裏。
楚翹用力一跺腳,轉過身坐在了石台邊上氣呼呼地看起了風景。
嗯,好像這兩天在懸崖上呆久了,已經習慣了這個高度,似乎恐高症的折磨已經越來越少的騷擾她了……楚翹在心裏悠然自得的想著。
沉默良久。
“翹兒?”幽冥突然出聲道:“你……當真喜歡青雲?”話音裏似乎有些不安與遲疑。
楚翹不語。
“翹兒,我在問你話!”幽冥聲音又大了些,似乎還注入了教主的威嚴進去。
“哼!”楚翹猛回頭的瞪了幽冥一眼,將頭又再次扭了過去:“我不告訴你!”硬邦邦的幾個字冷不丁的甩向了一旁呆若木雞的幽冥。
初生的紅日有如上蒼溫暖的手指,在輕輕愛撫著廣袤的大地和世間一切萬物的生命。
蒼翠的勁鬆在山間林立著,高大的白楊枝葉伴著山間的和風發出沙沙地輕響,一切都仿佛那樣和諧靜謐。
一棵枝繁葉茂的綠樹下麵,隱約的飄拂著片片黑色的衣袂,為這靜寂的山林又平添了一絲鬼魅。
在這方圓無人的地界裏,除了無影教的幾道身影會偶然出現,絕無可能再有外麵的人輕易踏入。
“黒崖,教主此次帶回來的那個女人有些古怪!”一個聲音在林間輕聲說道,語氣裏還夾雜著隱約的恨意。
“血蘭,怎話怎講?可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去妄自評斷!”輕柔的男聲響起,“我知道你對教主的心意,可是,既然是教主親自選出的‘聖女’,我們就應該一切聽從教主的指令!”
“你這是不相信我了?”女人的聲音有些尖利,頓時語聲高了起來:“我當然不是信口開河胡言亂語,我記得那天教主回來的時候,那個女人渾身上下一點都沒有教主所說的氣質,甚至還有些市井潑皮的舉止,不知道是哪裏突然冒出的野丫頭,迷惑了教主的心智!”
“血蘭,不可放肆,怎能如此背後侮辱教主,教主一向智慧英明,豈是區區尋常鼠輩所能惑亂了的?”男人似是強壓著心中的火氣,語氣有些生硬起來:“血蘭,剛才的話不能再對旁人說起,要是讓有心之人聽去了,小心生出禍端,你知道教主的脾氣,即便是你盡心竭力地服侍了教主多年,可若真是惹怒了教主,就是青雲佐使為你說情,恐怕也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