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清冷的月色透過世紀酒店總統套房的窗簾縫隙灑了一絲進去。
房間裏麵沒有開大燈,隻有一盞床頭燈昏黃地照亮了一小塊地方。
餘悅坐在床頭,手裏拿著一粒小藥片正要往嘴裏扔,還未動作,手腕就被保鏢宋臨淵抓住。
低沉好聽的聲音穿過她的耳朵:“大小姐,你想清楚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如果顧西城不來……”
“我想得很清楚,我再不采取措施,他就和池兮雙宿雙飛了!我不甘心!”
餘悅掙紮了一下,心情激動,心裏隻有顧西城。
“好,這是你自己說的。”
宋臨淵克製著情緒,緩緩鬆開她的手,撇過臉去,不一會兒她就把藥片吞下。
“幫我給顧西城打電話,就說我被人下藥了,讓他過來。”
她顫抖著聲音吩咐他,其實她心中也是害怕的,吃了藥,躺在床上,蓋好被子,藥性還沒發揮,她感覺渾身冰冷……
“好。”
宋臨淵艱難地從喉嚨裏吐出一個好字,當著她的麵給顧西城打了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幾十秒鍾後,手機裏麵響起機械的聲音。
“再打!打到他接為止!”
餘悅提高音量,緊緊咬著嘴唇。
宋臨淵沒有說話,墨色的臉沉得要命,看了一眼乖乖躺在床上的餘悅,她就這麼甘願為了那個男人做到這個地步嗎?
或許他知道自己勸不動餘悅,又或者他預料到這個電話不會有結果,他繼續打。
三次過後,餘悅的嘴唇有所鬆動,他正要掛斷,電話卻被接了起來。
“喂?您好,哪位?西城正在洗澡,我是他女朋友,你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說。”
是個女人的聲音,溫溫柔柔的,餘悅聽過這個聲音。
這個女人叫池兮,是顧西城的初戀情人,也是她和顧西城婚約中的插足者……
“掛掉!”
嘟……
宋臨淵將電話掛斷,揣進兜裏。
襯衣袖子挽了三分,露出精壯的小臂,黑沉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晦暗不明,宋臨淵的聲音多了兩分暗啞。
“死心了嗎?”
餘悅把被子蓋過頭,小聲啜泣起來,她好難過啊,明明她才是顧西城的未婚妻,可是A城所有人都知道,顧西城喜歡的女人被他藏在外麵,她這個未婚妻就是個擺設。
被子裏溫度高,加之藥性逐漸發揮,開始折磨她,火燒火燎……
被子裏突然沒有了聲音,隻有一小波一小波的動靜,宋臨淵眼神一深,察覺不對,一把掀開被子。
“大小姐,我送你去醫院!”
餘悅死死的咬著下嘴唇,很快就嚐到了腥鹹的鐵鏽味兒。
她抓著被子,搖頭:“不去醫院……包……把我的包拿過來,解藥在……裏麵……”
宋臨淵眼睛一亮,原來她留有後手,那是不是說明他對顧西城本就不抱希望?
欣喜籠罩著他,他趕緊從包裏拿了解藥,喂給她,小心地一口一口讓她就水咽下去。
解藥才剛剛入口,沒有那麼快緩解,她順著身體的本能攬住他的脖子,眼睛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