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絕了關係之後,兩個小孫子就不好去老二家蹭飯吃了吧?斷絕了關係之後,老二家有好吃好喝的,他們一家也不好意思去討要了吧?
總而言之,斷絕了關係,對於他們三房來說,隻好壞處,沒有半點好處!
饒老三厚著臉皮,去饒守禮家大鬧了一場,妄想要威脅老二收回成命。
饒守禮最後的一點耐心終於用盡,他轉身狠狠的就給了饒老三一個狠狠的耳光:“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一隻小貓啊?!從小到大,你就愛算無賴,就喜歡占便宜!如今,你都快五十的人了,依然這麼沒臉沒皮的,你好意思麼?!
都回到山前村多長時間了,你家連塊菜地都沒有,一家大小一道傍晚,就拿著一個籃子到處晃。從這家采幾把白菜,從那家摘幾個茄子辣椒,甚至還偷人家屋前的果子!你們還要不要臉啊?有你這麼一個兄弟,我都不好意思出門了,實在太丟人了!”
當真是聲色俱厲,一點麵子也沒有給饒老三,說得饒老三的臉色青白交加,羞怒交加。
“斷絕關係就斷絕關係,說這麼多幹啥?都斷絕關係了,你也不是我的二哥了,沒有這個資格教訓我!”饒老三惱羞成怒,狠狠的啐了饒老二一口,就氣呼呼的走了。
回到家裏,孟氏又不知死活的衝他嚷嚷:“怎麼樣?被拒絕了吧?哎呦喂,這日後吃菜就不方便了!這可如何是好啊?偷別人家的菜,畢竟不方便,也不是長久之計!”
饒老三正煩著,被她這麼一嚷嚷,頓時火氣就更大了,想也不想,劈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敗家的娘們,都是你這個懶婆娘,連個青菜也不種,誰家的婆娘還跟你這樣?!”
這一記耳光,他用了十分的力氣,打得孟氏耳朵嗡嗡作響。她用手捂著臉頰,無比委屈的道:“俺們家不是沒有菜地麼?當年跟二哥一家去任上,家裏的田地都賣得差不多,隻餘下兩畝水田。那水田是要種稻子的,總不好用水田種菜吧?”
饒老三轉身,又給了她一個耳光:“沒有田地,你不會去開荒啊?這村前村後,荒地可不少,隨便在哪裏都可以收拾出一塊菜地來!就你懶惰,整天啥正經事都不幹,到處跟人說三道四。有那說人是非的功夫,家裏要吃多少菜,都可以種出來了!”
再次被打,孟氏這下不幹了,當即跳了起來,用力的呸了一口:“好你個饒老三,就知道說俺!當年,要不是你硬是要賣掉菜地和田地的話,如今家裏能沒有菜地麼?再說了,你是一家之主,又是個大男人。那開荒的事情,你難道不應該帶頭去幹?!”
“哎呦,你個臭娘們,你這是吃了豹子膽了,竟然敢用手指著老子罵?!”饒老三猛然跳了起來,一腳就將妻子給踢翻在了地上,滿臉都是怒氣。
孟氏自打嫁到饒家,就一直很潑辣,饒老三也怕了她,從來就不敢對她下狠手。然而,今天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就被丈夫狠狠的打了兩下,狠狠的踢了一下。這怎麼得了?!
“哎呦,沒法活了,沒有活路了!”孟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手拍打著地麵,拉長聲音哭喊了起來。
幾個兒女在各自的臥室聽到,也沒有出來勸說。
孟氏氣不過,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饒老三猛然撲了過去,雙手化作利爪,在饒老三的臉上留下了好幾道血痕。
夫妻倆打成一團,有如仇人一般,隻管對對方下狠手。
打了許久,連個勸說的人都沒有。
孟氏悲從中來,又累又氣,幹脆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饒老三呸了她一下,出了家門,去隔壁村找人鬥蛐蛐去了。饒守禮聽到隔壁的吵鬧聲,不禁長長的歎了口氣,對兒子長生道:“你們勤快一點,攢錢去別處起個房子吧,跟這樣的人家做鄰居,可以把人給鬱悶死!”
最重要的,他這是擔心跟饒老三家做鄰居,會影響長生一家,特別是年紀最小的孫女珍珠。時間長了,孩子肯定是要受不好的影響的。
父親盛怒,長生低眉順眼的道:“是,爹爹,日後我會勤快一點。”既然斷絕了關係,日後就是陌生人了,能不做隔壁鄰居,總是好的。父親說的也對,饒老三家臉皮比城牆還要厚,能離他家的人遠一點,總是好的。
就饒老三家那樣的人,連長生也看不順眼。也就是說,饒老三一家,比長生還要無賴,還要懶惰,還要無恥。
打這以後,饒守禮對長生一家愈發的嚴厲了,天氣好的時候, 他也堅持親自帶著長生一家去墾荒、撿柴火、種田種地。長生和妻子還有長子榮福,雖然都是懶骨頭,然而在老父的強製下,三人都在勞動之中,漸漸的得到了鍛煉。
一身的懶骨頭,漸漸的淡去了,變得勤快了起來。
又一年過去了,饒老三家變本加厲,天天自家人吵鬧不休不說,還每天都要對著隔壁的院落罵髒話,指桑罵槐,甚至幹脆點明大罵。
饒守禮不勝其擾,又見長生一家變好了,雖然算不得很好,但是也還不錯了,有一點靠譜了!一咬牙,就將自己攢的棺材本也拿了出來,買下了挨著木生家的那一片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