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兄不好了!不好了!你家據說出大事了,快回去看看吧!”冷蕭然的聲音從書房外由遠而近傳了過來。
兩人聽到冷蕭然的話,相視疑惑一對,段決卿疾步流星到冷蕭然的麵前神色焦急:“冷兄,我段家怎麼了!”
冷蕭然一臉不忍,語氣沉重說:“段兄,你還是趕緊自己回家看看吧,這不是我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
段決卿似乎從冷蕭然臉上猜測到了什麼可怕的結果,他想是跟他開了一個玩笑。但是這時心裏莫名其妙湧現的無盡悲傷,無論如何也擋不住被入侵。他焦急了,他隻想回家看看,看看自己的似乎才上一秒離開的家!
冷憶寒,看著眼前如同暮年的少年,心中問蒼天:“為什麼!為什麼他那麼多苦難!”她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心,再也偽裝不下去了,緊緊抱著他說:“我陪你,我陪你一輩子!”
…
段決卿一行人,坐著冷府的馬車,迅速趕到了段府,看見一群人圍在了段府,議論的字眼裏有“凶手”“化骨散”“全都死了”“段家老爺”等等。段決卿一行人心中更是感到不秒,急匆匆下車。
人們看到段決卿一行人來了,人群中立馬有人大悲呼:“段公子,段家出現大變,節哀順變啊!”
“出現了什麼事,怎麼如此嚴重!我們段家守門的家仆呢?”凳子焦急的問道。
“段家上上下下,整整五百多口!不知何人如此狠毒,他們…他們全部被毒死了!”老翁悲呼道:“段家如此仁義,到底是誰做的啊!”
段決卿,腦中不斷回響著他們說的那些話,心裏像追溯了深淵,再也控製不住眼淚。腳步蹣跚的走到老翁跟前,把抽泣的鼻子盡量控製住詢問道:“老人家,我父親呢?”
“令尊,被施化骨散已隨風而去了,屍骨全無!”老翁沉默了許久,才不忍答道。
段決卿聞言後,霎那間感覺全身無力,控製著自己似乎無力的步伐,向府內邁去。看著眼前的一幕幕,想著父親從小對自己的教育。記得在自己去書香學院時父親便一臉嚴肅的跟自己說:“兒啊,去學院好好學習,切忌不要墜了段家的名聲,你在為父心中一直擁有很大的期望!”
在自己畫成《百年江山慕景圖》名舉襄陽的時候,父親在祖宗牌位前哭了,不過是開心的。那時他對自己一臉欣慰的說:“我斷嚴謹,便知道我有一個的好兒子,我子有此成就,不愧祖宗!”那晚母親還在,父親在晚宴上一直笑著的,似乎傳到了天上。
在昨天,父親在書房。才四十過頭的父親,側麵卻顯得那麼蒼老,那時他多麼想走進父親的跟前,去撫摸父親的臉,或者跟自己的父親抱一抱。
…
段決卿走到了段府中間的空地,心中悲憤難當。他停下蹣跚的腳步,不斷轉身看著眼前的段府一幕幕,空蕩蕩的段府愁雲密布。
天空忽然下起了暴雨,一聲聲春雷驚炸在天空,他抬頭望向天空,雙眼布滿血絲。
“老天!你為要如此對我段決卿!”
“老天!你為要如此對我段決卿!”
“老天!你為要如此對我段決卿!”
“老天…”
悲呼滿城…
…
冷憶寒,看著心愛的他悲痛欲絕的姿態,眼淚霎那間湧現出來。冷憶寒抽泣著撲上前緊緊抱著段決卿,深怕眼前人如同段府一樣煙消雲散:“訣卿,你還有我。我會陪著你,隨你,山無棱,海石枯,也不與君絕!”
她心裏很疼:“看到你這樣,我的心真的好疼,真的好疼…是不是真的是因為我家裏的人,是不是我害的你!為什麼最終我小心翼翼忍受三年的孤獨,卻終究還是換來這樣的結果?那我豈不是白白傷了我最愛的人三年?訣卿,我查的已快有眉目,我一定會幫你報這血海深仇!”想到這裏,她痛苦的咬了咬嘴唇,血滴在藍色綢衣上,猶如幾朵殘梅。
…
“段兄,你還有我姐,我,還有凳子呢。你不是一無所有!”冷蕭然安細聲慰道。
“是啊!少爺,老爺雖然去了,凳子還在呢!你別這樣,老爺在天之靈一定會很心痛的,老爺在世時那麼疼你!”凳子在一旁邊擦眼淚邊說道。
…
段決卿的雙手因為憤怒而變得僵硬,他的臉因為災難而變的木然,似乎他的發鬢也出現了絲絲縷縷的白發!他恨,他恨蒼天為何如此對他!他恨,他恨為何自己如此無能!他恨,他恨為何段府如此仁義也不得安好!
他終於挺不住了,眼前的世界慢慢出現好多黑點,越來越密。頭也一陣發暈,倒了過去。
“他怎麼樣了,大夫。”
“段少爺隻是傷神過度,斌無大礙。我這幾天每天過來給他紮上幾針,等他緩過神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