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各得其所(1 / 2)

在到天上來的這個路中,閻王的心裏一直打著小九九,不知這番上天到底何事。思來想去,不外乎是喝酒和彙報工作而已。如是喝酒,那是好事,乃是升遷的前兆。若是彙報工作,則要事先相好應對之詞。

於是閻王把近日的一些事端大致梳理了一下,以防玉帝盤問,自信萬無一失了。

不多大的功夫,閻君到了天上。進了天庭,跪下拜見了玉帝,“臣拜見玉帝,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玉帝坐在堂上一言不發,閻君聽著滿庭的靜寂,不知發生了何事,又不敢抬頭,心中忐忑,身上就如爬了多條軟體動物一樣,想動又不敢動,那滋味著實難受。

正胡思亂想間,就聽上麵一聲巨響,嚇得閻王一激靈,就聽玉帝拍驚堂木道,“閻羅,我令你地府為君,統率鬼界,可曾有什麼疏忽之處?”

閻君慌忙道:“稟玉帝,小臣自地府為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一向盡心竭力,不敢稍有懈怠。”言語甚是恭敬。

“就是說你做的很稱職了?”

“臣不敢!”閻羅聽出來玉帝的話裏帶著明顯的不悅,慌忙說。

“那,朕問你,近日地府中可曾發生過什麼不一樣的事情?”

閻羅聽玉帝如此問,貌似話裏有話,不知他是何意,隻得硬著頭皮回答,“啟奏玉帝,地府中多日以來,並無大事,不過是些往日慣常發生的瑣事,不值得汙了玉帝的聖聽。”

“大膽閻羅,竟然欺騙朕。即如此說,那麼和向文之類的事情乃是天天發生了?”玉帝“啪”的一聲拍了下驚堂木,喝道。

“這……”閻羅聽得玉帝口中和向文三個字,登時冷汗直冒,知道事發了,隱瞞不過,隻得哆嗦著結結巴巴道,“玉帝恕罪,小臣那地府中確有和向文一事。前兩日,那人間洛陽和向文陽壽當盡,我便差牛頭馬麵二鬼前去勾拿他的靈魂。不曾想,洛陽和向文有兩人,二鬼疏忽,錯拿了另一個和向文,我見錯了,便責罰了牛頭馬麵二鬼,令他們把這錯拿的和向文的魂魄即刻送還陽間了。臣想,那當死的和向文不過多活了一日,並無影響,因此沒有上報玉帝知道。臣該死,請玉帝責罰。”

玉帝一拍身前玉案,叱道,“既然如此,那和向文為何滿腔悲憤,怨氣直衝我天庭?”

“這個……,小臣也不知。”

“那朕再問你,和向文何許人也?”

“啟奏玉帝,那和向文不過是個終日流連於花街柳巷和賭坊的小混混罷了,身份卑微,實在沒什麼特別的。”

“混帳,朕哪裏問你這個了?朕問你的是那個不當死而死的和向文。”

“這和向文受天祿,早年艱苦,二十一歲在人間狀元及第,五十九歲封宰相。”閻羅不敢稍有隱瞞,一五一十的把他在和向文的地府資料上見到的向玉帝稟道,接著又說道,“臣早已責令牛頭馬麵二鬼把他返送陽間了,不知玉帝為何還要提起他來。”

“這和向文也已死了,你竟也不知?”玉帝見他如此說,當他刻意隱瞞,龍顏大怒,“來呀,把這閻羅官服脫掉,押入天府大牢,待一切明了之後,再行發落。”

閻羅一聽,叩頭如搗蒜,“玉帝,臣冤枉啊,臣冤枉。”天庭之上,又哪裏容得他辯解,早有天兵上前,扒去他的官服,一條鐵鏈鎖了,直押入那大牢之中。閻羅驚魂不定,思前想後,不知到底又發生了何事,卻也無可奈何,就在這牢籠之中,惶惶不可終日。想來是那牛頭馬麵二鬼又生差錯累及自身,心中暗恨二鬼,把個二鬼祖宗十八代罵個盡遍,隻是不知那二鬼的祖宗十八代是個什麼東西。

卻不知牛頭馬麵二鬼也是無辜的很,幾天來都耳根發熱,不知道什麼原因。

不幾日之後,閻羅正在牢裏閑坐(能不閑麼!),有天兵過來提他出去。經過這幾日的思考,閻羅心想,你媽媽蜜的,愛咋地咋地吧。心情已經平和多了,於是心下坦然的跟著天兵來到了朝堂之上。到了之後,他發現牛頭馬麵以及前幾日見到的那個和向文都在下麵跪著呢,不由得心裏嘀咕道,“還真是一個都不能少。”

和向文已經不傻了。

自從變成了傻鬼之後,和向文飄蕩了好幾天,也不知到了什麼地方,倒叫玉帝一番好找。

一個和向文,死便死了,天庭又何必興師動眾呢?卻不知,這裏聯係著天下運勢的變動。

那南鬥六星中的司命星君掌管著天下各朝的運數,那日退朝他回去查閱了資料,知道這和向文乃是個被賦胸懷濟世之才之人,命係國運。如今人間大隋建國不久,再幾年後隋煬帝楊廣將繼位。楊廣昏庸,國運日衰,和向文正擔負著重整國運的命運,屆時將盡展濟世之才,輔佐楊廣之子楊暕,。現在和向文一死,則曆史已遭改變了耶,不知人間運道如何了。

司命星君知道事大,報於玉帝。

經過幾日調查,玉帝已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在與群臣商議之後,知事已無可彌補。於是立傳直接責任人牛頭馬麵,間接責任人閻羅以及受害者和向文等人,即日開庭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