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巨大火團掉落下來,赤色雲層漸漸恢複到原本的顏色,空氣中的熱度也慢慢降了下來。
“那是什麼?!”
萬巫人群中,有個男人指著不停翻滾的火團驚恐不已:
“那裏麵有東西在動!”
“是什麼啊?”
“好像是隻大鳥……”
“是個人吧?”
“聽著像女人的聲音。”
“還有烏鴉叫,晦氣!”
“叫的真難聽!”
“是啊……”
“閉嘴!”
眾人的竊竊私語被一聲帶著怒氣的聲音打斷,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跪在最前方的那道紅色身影。
“祭司大人怎麼了?”
“快別說話了!祭司大人都生氣了,那東西肯定不是什麼善類,別惹禍上身!”
“是啊是啊,我們今天能活著回去就不錯了,別多管閑事了!”
“可是那個華夏人對女神出言不遜,女……”
“我說閉嘴!”
“……”
一直以來以溫雅笑意麵對族人的祭司大人怒意滿滿,背對著眾人的佝僂身形氣到發抖,讓從未見過他發怒的萬巫人紛紛噤聲,連低聲竊語都不敢再有。
夜淩風看著那火團裏掙紮哀嚎的身影,目光冷硬,五指成爪牽製住對方身上的黑箭,任對方想方設法都無法將其拔出。
“暗主大人!”
納伽依舊低著頭,話卻是對夜淩風說的。
“請您適可而止!”
“曼陀和曼珠呢?”
夜淩風沉聲問道。
“她們已經去了該去的地方。”
納伽話中盡顯悲涼,讓夜淩風的臉色陰沉下來。
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說清楚!”
夜淩風的聲音裹上了怒意。
“地獄……”
納伽渾身顫抖,一隻枯瘦到隻剩一層人皮裹著白骨的手從衣袖中伸出,輕輕覆在透明的地板上,仿佛要觸碰下方翻湧的血霧,卻徒勞無功。
“彼岸花,本就是開在地獄的花,她們從地獄中來到人世,曆經世間百苦,終是要回去的。”
一滴清淚隨著呢喃滴落在幹枯皸裂的手背。
“世間有苦千萬,她們替你受了。”
夜淩風周身暗芒開始躁動,似是在叫囂著蓄勢待發。
“你在世間苟活千百年,該還的債,自己算清楚了嗎?”
“哇啊!”
“睚眥魂主!這裏是太陽神殿!輪不到爾做主!”
火團裏,粗糲嘶啞的慘叫聲中,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垂死掙紮。
“嗬……”
夜淩風勾唇,出口明明是笑語,那雙深不見底的墨色眸中卻不帶絲毫笑意:
“好啊……那我就先‘征求’太陽女神烏雅的同意好了。”
夜淩風呈爪的五指緩緩張開,下一秒緊攥成拳!
“哇啊!”
那支黑箭瞬間化成一道暗芒,盡數鑽入獵物體內橫衝直撞,火團內的慘叫聲瞬間拔高,響徹雲霄!
“你要幹什麼?!”
納伽被那聲慘叫驚的抬起頭來,紅色罩帽下,一張蒼老成幹裂樹皮的臉映入眾人眼簾。
“啊!祭司大人你!”
有人被那兩個黑洞洞的眼眶嚇得喊出聲來。
“納伽!”
族長黑棘格羅直起身來,震驚的看著納伽的臉:
“你的臉……你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