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立刻捕捉到新的問題。
“請問這是否意味著你日後的發展將從台前轉至幕後?”
他倒也不回避,坦然承認:“是的。”
還沒來得及再追問下去,有人緊緊追著八卦打斷:“一年前有人曾拍到你當街狂追一輛出租車,請問車內乘客是否真的是傳聞中你的正牌女友?”
他低了低頭,嘴角的笑意更深刻些,隔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開玩笑一樣的語氣:“我那天在路邊上撿到過一堆行李,你們知道的,像我這種拾金不昧的大好青年,自然是要物歸原主的,”他說這話的時候,才有幾分一年前的頑劣模樣,頓了頓又補充道,“一年前沒追上它的主人,所以現在還在等著,你們如果有人見到,不妨轉告她一聲,我雖然拾金不昧,但行李保管費還是很貴的……”
車子疾馳,卻偏偏遇上路口的紅燈。
司機看一眼後座盯著手機哭哭笑笑的女孩,心下明了幾分:“小姑娘別急,失戀這種事,年輕人總得碰上幾次嘛,是你的別人搶不去,不是你的,你這急急忙忙趕過去也挽回不了什麼……”
“綠燈了綠燈了,大叔快走!”車後座上的人不顧他的勸慰,火急火燎地催促著,還不忘解釋一句,“我是趕工作的事情。”
大叔笑了笑,什麼工作值得你一個小姑娘又是哭又是笑的,他沒有拆穿,踩一腳油門加了速。
發布會提問環節接近尾聲,熱烈氣氛仍然不減半分,見齊沉遲遲未正麵回複有關戀情的問題,有記者忍不住開始“關心”他的情感狀況。
“昨天微博上做發布會宣傳時提到,你會當場公開戀情,請問是否意味著你已經有戀情發展,而你此次轉型是否與戀情有關?”
“我……”
話沒說完,外場忽然陷入一片混亂。
有人硬闖會場。
而怪異的是,保安雖做著阻攔的架勢,但更多是將圍觀的人群攔住,反倒為擅闖者辟出了一條小道。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來人風風火火,拖著一隻小小的行李箱徑自朝舞台方向走過去,風塵仆仆的樣子,大概因為走得太急,聲音裏夾著喘息:“大家好,我是《浮生》的編劇顧爾爾。”
她不顧台下一幹人詫異的目光,兀自站在齊沉身邊做著自我介紹,強大的氣場竟一時唬住了所有人。
齊沉看著身邊人火急火燎的模樣,不自覺彎了眉眼笑,重複著她的話:“介紹一下,她是《浮生》的編劇顧爾爾。”
“至於之前所說的公開戀情這件事情,”不等台下發問,他接回剛才的話題,“我覺得已經沒有再強調的必要了,畢竟我這種大牌,幫人保管這麼久的行李,那筆保管費……”他笑,一隻手環上身邊人的腰際,“保管費她是還不起了,以身相許的話,我倒是勉強可以接受。”
語畢,便結束了問答環節,揮揮手下了台。
後知後覺的一幹人回過神來,議論紛紛。
《浮生》電影發布會之後,除卻戀情,又有關於齊沉自稱是大牌的傳言鬧得沸沸揚揚。
“哎,我發現這群人真的是……”顧爾爾趴在床上刷著新聞歎一口氣,“就不能報道一些好事情嗎?真的就去說你耍大牌了我的天……”
她實在看不下去,氣呼呼地將平板電腦丟在一邊,隔了許久又翻過身來,捏著身邊人的鼻子,笑嘻嘻地看著他不滿皺眉的樣子:“我就不相信我一個無關人員擅闖會場,工作人員會無動於衷,而保安也隻是做做樣子?你說,你是不是一早就做好了局等我跳?”
“嗯?”他裝作沒聽明白的樣子。
“齊沉你算準了隻要放出公布戀情的消息,我就會按捺不住趕過去?”她捏他鼻子的那隻手加大了力度。
齊沉睜開眼睛一把按住她的手驀地靠過去,卻是一臉無辜又理所當然的樣子轉移話題:“《浮生》可是你親生的崽,你這個做親媽的倒好,拍拍屁股走得灑脫,留下這些事情給我一個人扛,拍《浮生》可是耗盡了我所有的家產啊,這次真的變窮光蛋了,怎麼辦?”
顧爾爾紅著臉往後挪了挪,摸索著從包裏扯出兩張鈔票放在他麵前晃了晃,一臉狡黠:“求我啊,求我我就包養你。”
“這件事你本身就有責任,我不管,你得賠!”齊沉跟著往前挪了挪,索性耍起了無賴。
顧爾爾笑:“怎麼賠?以身相許夠不夠?”
齊沉臉皮厚,對她的調戲無動於衷,稍微用力反手就去搶她手裏的錢,卻不料被她靈巧躲開:“別動別動,這個可是我要拿去還債的。”
“除了我這筆債以外,顧爾爾,你到底還欠了多少風流債?快老實交代!”他欺身上前將她鉗製在胸前小小的空間。
顧爾爾立馬舉手投降:“林江生,是林江生啊……不然你以為那個時候我哪有錢說走就走?”
麵前人得到預料之中的答案,滿意地笑:“林江生的債我已經還過了,所以,我現在才是你最大而且唯一的債主……”
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來,沒講完的話湮滅在唇齒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