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把房門守著,牢牢地關上,最後一絲陽光透過知夏的臉上,那種不可置信的神情,她是真的哭了。
眼神空洞的坐了一下午,到了晚上,婉兒來替她梳洗,她才意識到已經到傍晚了,該睡覺了。
全身癱軟無力,知夏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辰,讓婉兒扶著便坐到了床榻上。
一切梳洗完後,燈滅了,婉兒出去了。
門外還守著兩個守衛。
冰冷的月光那樣的刺骨,浸到了骨子裏的孤獨和悲傷,讓她此刻壓抑無比。
隻聽得門外一陣喧鬧。
門被打開了。
走進來的人正是此刻她想見的人。
“你來幹什麼?”
知夏坐起身來,防備的看著淩雪。
淩雪眼神裏不見往日的溫柔寵溺,倒是更有一絲怨念。
淩雪道:“外麵兩個護衛我已經命人支開了,我是來找你的。”
黑暗中,兩個人依舊是看不起對方的臉,所以也不知道對方到底藏了什麼樣的心思。
淩雪關上門,此刻,就她們兩個在這裏。
知夏沒有勇氣問遲瑞說的是不是真的,隻能無力道:“你來看我笑話嗎?”
淩雪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道:“我來帶你走。”
……
一聲寒鴉叫聲,驚起林中鳥兒無數。
淩雪站在遠處,望著顧誌遠和顧知夏所站的位置,道:“我能幫你的就到這裏了。”
原來,淩雪已經命人安排好了馬車,顧誌遠是來接女兒一起走的,離開遲府,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夜半三更,遲府守衛鬆懈,淩雪命人把守著後門,送知夏出門。
知夏感動的不知所以,拉起淩雪的手,便道:“謝謝你肯幫我。”
淩雪釋然一笑:“我能幫的都幫了,隻有你離開這裏,遲瑞才有喜歡我的可能。”
聽到遲瑞二字,知夏心中莫名的有點梗痛,道:“我雖然不相信,但是我一定要問問你,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淩雪動作滯緩了下來,望著知夏的雙眼,良久,她說出一個字:“是”
知夏的心瞬間劇痛了起來,像是一個人好好地,卻叫人挖去了一半的心,痛入心肺。
“我明白了,我不會回來了。”
轉身上了馬車。
淩雪站在原地看了好久,直到那輛馬車出了視線,她還在看,怔怔的,突然地,就感覺到心裏被掏空了一塊,難過卻無法哭出來,她也很奇怪,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感覺?
“一定要平安。”
她歎了口氣,說道。
回頭,朝著遲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