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瘋子何許人也?不隻趙小丁說不清,整個鳳凰府的人也都說不清,隻知道二十年前,趙家最英雄的人物,成為帝國七星戰神的趙明耀,也就是趙小丁的親爺爺,在北域作戰時身受重傷,是這個瘋老頭將趙明耀從死人堆裏背出來,背回鳳凰府的,趙明耀傷勢太重,沒出七日,便撒手人寰,家人問這老頭子趙明耀怎麼死的,這老頭子瘋瘋顛顛,說話前言不搭後語,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因為畢竟是這個老頭救回了趙明耀,他又無家可歸,就將他收留在趙府,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姓啥,因為他瘋瘋顛顛,就叫他趙瘋子,這老頭倒不懶,挑水,砍柴,什麼活都能幹,就是愛喝酒,一刻也離不開酒,而且沒事的時候,滿大街跑,武館學校,沒有他不去的地方。
在趙家,趙小丁妾出庶子,性子又倔強,經常被族長訓斥,罰關柴房,而那趙瘋子就住在柴房裏,一來二去,兩個人就熟悉了,所有人都說這老頭瘋,可在趙小丁看來這老頭一點都不瘋,而且還頗為神秘,就象剛才他給自己喝的酒,明明就是普通酒鋪打的,自己還去給他裝過,可是裝在他那個葫蘆裏,再喝,就不是原來的味了,這被瘋子叫做神酒的東西,趙小丁從小到大可是一直再喝,而且感覺喝上了癮,一日不喝,就象缺點什麼,而趙瘋子早就說過,讓他準備一百金,就可以讓他脫胎換骨,趙小丁基本認為這句話為瘋話,從來沒放在心上,今天見那神酒,瞬間將自己的傷手愈合,而且感覺手好象更加有力了,這簡直太神奇了,又開始對那句話將信將疑起來,可是一百金,對於自己簡直是天文數字,別說一百金,十金都沒處弄啊。
看著趙小丁瞅著酒葫蘆眼睛發直,趙瘋子嘿嘿一笑。“小鬼頭,我老瘋子說的是實話,弄到一百金,不出一年,我讓你威風八麵,不過必須一百金,一個字兒都不能少。”
“錢,錢,錢,你就見錢眼開,明天別叫你趙瘋子了,叫向錢看好了。”趙小丁騰地站起來,氣呼呼地將酒葫蘆望地上一扔,轉身就走。
“唉,一百金哪,有一百金呢,就可以脫胎換骨,什麼藤芳嬌,藍芳嬌,隻有暗送秋波,投懷送抱的份兒了,沒有一百金呢,隻有挨打受辱的份兒啊,老瘋子喝飽了,睡覺了。”說著趙瘋子將酒壺往懷裏一揣,一雙枯手枕在腦後,閉上眼睡著了。
“藤芳嬌,暗送秋波,投懷送抱。”重複著這幾個字,想想藤芳嬌那俊美的小臉,那淩空飛起的一腳,摸一下還隱隱做痛的胸口,不就一百金嗎,豁出去了,就信一把你這瘋老頭的瘋話,老子借高利貸也去整,吸血鬼老頭。
趙小丁一跺腳,轉回身,他不由愣住了,隻見不遠處,站著一個紅衣少女,雙眸如水,粉黛若霞,正是賜自己一飛腳的藤芳嬌,趙小丁的身子不由打了一個冷顫,身不由已地倒退兩步,抿了抿發幹的嘴唇,擠出一絲笑容,“你,你來幹什麼?”
藤芳嬌俏然而立,滿臉慍怒,但是火氣還是往下壓了壓。“趙小丁同學,我踢你一腳有失冷靜,首先向你道歉。”
“沒關係,沒關係。”趙小丁慌忙擺手,那真是又驚又喜,驚的是藤芳嬌能出現在自己麵前,看見她心裏就喜歡,對她生不起一絲恨意,喜的是她竟然是向自己來道歉的,男子漢大丈夫,肚子裏能撐船,一定不會在意她的那一腳之痛的,也許將來還會成為甜密的回憶也說不定。
“不過我見意你不要在出現在這個班級,這個學校,好象所有人都不會歡迎你的存在,今天有人給你一拳,那是輕的,明天別人再給你一腳,那生死可就難料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冷若寒冰的話語,還在耳畔飄蕩,漸漸遠逝的美麗背影,已經在視線中消失,呆呆而立的清瘦男子,仿若木雕泥塑,這一刻世界好象失去了五彩斑瀾的色彩,這一刻欲哭無淚,這一刻心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