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禹被賴彌留攙扶著回到起源寺一樓,讓剩下的僵屍武士都在門外看守。
苗禹覺得自己的大腿傷口發癢,十分難受,這時候要是傷口化膿就要命了。隻能把肉切掉,重新包紮,而且天氣這麼冷,熱量補充不夠,必死無疑。
苗禹拆開傷口,愣了一會兒。
原本在海難中被鐵片插傷的貫穿傷此刻已經結痂,而且傷疤有脫落的痕跡。也就是說,這道貫穿傷已經接近愈合。
而苗禹感覺到瘙癢的部位是之前被手槍打傷的地方,槍傷處也在結疤,正是傷口愈合才會帶來瘙癢。
“我的體質雖然好,但是沒有變態到兩天內愈合貫穿傷,一天內槍傷愈合的地步。”
苗禹正在疑惑中,忽然發現原本的腿部疼痛也在消失。
也就是說苗禹認識到自己傷口愈合,於是乎疼痛感就消失了。如果沒有看到傷口愈合,苗禹還會有持續的疼痛感。
“這是什麼情況?我的痛感是假的?我潛意識裏認為自己受了重傷,所以才會一直有疼痛?”
苗禹百思不得其解,似乎自從在三樓遇到詭異的磁場以後,大腦和身體就變得不太對勁了。
而且三樓根本沒有窗戶,那麼當初因為窗戶打開而被暴風雪吹起來的情況,難道是幻覺嗎?
“難道是康久呼給我塗的藥粉療效奇特?”苗禹不由得這樣想道。
於是苗禹抬起自己骨折沒有愈合的右手臂。
這骨折的手臂自從被那光頭摸金大漢打斷以來,已經半個多月了,還依舊不時疼痛,手上力氣也不夠,一旦用力就會劇痛。
苗禹拆下繃帶,解開紗布,卻發現自己的右臂已經完全沒有動手術的傷口了,而且骨折的疼痛也在逐步消失。
這絕不是幻覺,這種疼痛感從劇烈,慢慢減輕,過了幾個呼吸,手臂完全不痛了,力氣也恢複了。
苗禹試著在地上趴著做了幾個俯臥撐,竟然毫無痛楚!
“難道是被麻醉了?”苗禹還是不敢相信。
於是苗禹掐自己的手臂一下,皮膚的痛感還在,而且完全真實。
也就是說,感覺是正常的,痛感也沒消失,是傷勢真的完全恢複了。
這種結論比自己產生幻覺還要難以接受!因為這就證明,苗禹身上的傷勢恢複並不是康久呼的藥粉作用,因為隻有腿上的傷口才敷過藥粉,而骨折的傷勢早就在出海前就處理過。
苗禹此時將目光望向頭頂。
“三樓,到底有什麼?我身上的變化……實在太過匪夷所思。”苗禹此刻真的對這卑彌呼遺體的神秘莫測產生了敬畏。
苗禹已經想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絕對和三樓有關。
“僵屍武士,黑色漿液,磁場,幻覺,風暴,風雪,龍卷風,卑彌呼……”苗禹感覺這些東西都是關聯在一起的。可是就是差了一些東西將它們連起來。
可是現在唯一的吊橋被打斷了,就算想通過原來那秘密通道離開,也必須先過吊橋,才能去另一邊的鐵索。
而今,沒有食物,體能也在下滑,隻能坐等托福那群人幾天之後過來,然後束手就擒?
關鍵是苗禹開槍射傷過托福,這家夥記不記仇可不敢保證,而且那個帶頭的日本矮個子講不講信用,更是不可知。
“苗君……”在一旁沉默的賴彌留突然說話。
苗禹應了一聲,“怎麼了?”
賴彌留支支吾吾地,眼眶有些紅:“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為了護送我來這裏,也不會被困在這裏。康久呼也不會死。”
賴彌留顯然是把錯誤歸咎給自己,然後情緒異常低沉。
苗禹也不喜歡胡亂安慰,隻是如實說道:“別多想,我是情勢所迫,隻能跟著你們走,康久呼是他自己選擇以武士身份麵對死亡。跟你沒有太大關係。有時間哀怨,還不如想想我們找點什麼吃的。”
賴彌留本來已經泫然欲泣,眼淚都到了眼眶裏打轉,但是肚子咕咕叫,又讓她臉色緋紅,很是難為情。
“對了!二樓有吃的。國民們祭拜卑彌呼女王會把祭品都放在二樓,還是我的武士們親自帶上去的。”賴彌留突然想到。
苗禹也有些驚喜,但是轉念一想,祭拜卑彌呼?那不是每十年才會進行一次?
“那是什麼時候放上去的?”苗禹問道。
賴彌留也愣了一下,又吞吞吐吐說道:“我八歲的……時候……十年前,還是九年前?”
苗禹輕輕撫了撫額頭。
十年前的祭品,能吃?
“有鹹魚的,還有鰹魚。”賴彌留略做思考說道。
苗禹想了想,鹹魚高鹽分醃製,再在這零下十來度的環境裏,十年應該還能吃,而且鰹魚那東西,也確實耐儲存。
於是二人一合計,立刻上了二樓。
此前三人上樓都是為了去看卑彌呼,沒有怎麼關注二樓的環境,現在到了二樓才看到,二樓存放了大大小小的各種箱子,箱子上還栓了各種花繩,同時貼了各種記錄年份的名貼。
甚至最早的一些箱子是三百多年前的。按照賴彌留的說法,隻有二樓堆放太密集的時候,君主就會把很早的祭品箱子帶走,帶回鎮子上,將祖先的祭品分發給國民,讓國民看到祖先們祭拜卑彌呼大人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