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也想看看幾年不見,小高你如今又成長到什麼地步了,全力攻過來吧...”
荊軻,還是那樣的豪邁。
“好!”
高漸離應了一聲,便不再多言。
右手執劍,劍尖指天,劍麵立於眉心三尺此處。
高漸離雙眼緊緊的盯著水寒劍的劍刃,這一刻,他的心神全部集與那劍刃之上。
冰冷的寒氣從水寒劍、從高漸離身上散發而出,水寒劍已被冰晶完全覆蓋,於此同時,一道無形的氣息以高漸離為中心向著四周輻射開去,無數的冰晶憑空出現,絢麗而奪目,但其中蘊含的殺機卻讓人不寒而栗。
天地之間仿佛陷入了嚴冬之中,空氣在這一刻凝固...
辰羽隻覺得渾身上下壓著一座大山,壓的他喘不過氣來,空氣之中傳來一股股威壓,讓他身體止不住顫抖。
此時他的眼中,已經看不見場中兩人的身影。在他的目光裏,隻能看見漫天飛舞的冰晶,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驚心動魄的美麗,讓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好可怕的一劍!
辰羽內心驚駭,一劍未出,便已形成一個劍域的存在,這一劍要是揮出,又會有怎樣的威力?
劍域之中,荊軻依然在笑,但他的目光變得淩厲。如果之前隻是一汪平靜的清泉,那麼此時就是一道出鞘的絕世寶劍。
“易水寒——”
高漸離緩緩開口,此時他的聲音仿佛具有不可思議的魔力,讓人不覺的深陷其中。
一劍斬出...
劍域頓時崩潰,無數的冰晶在此刻粉碎,化作冰冷的冰刃,向著荊軻襲殺而去。
高漸離緊隨其後,那無盡的冰刃不是最終的殺招,那隻是擾亂敵人的前奏而已。他的劍——水寒劍,才是那最終的一擊。
攜劍域之勢,這一劍,已經不是凡俗的一劍...
辰羽此時已經忘記了呼吸,他已經被這一劍所吸引,他的腦海中隻有那一閃而逝的劍光。
麵對這席卷而來的一劍,荊軻的眼睛更亮、目光更淩厲。
他右手執劍平舉與胸前,劍尖向前,銀白色的劍身反射出他的側臉,他沒有理會高漸離的必殺之劍,而是緩緩閉上了雙眼。
下一刹那,他猛地睜開了雙眼。此時,高漸離離他不過十步之內...
“一劍...驚天!”
荊軻先是低吟,隨後暴喝,當最後一字出口,餘音尚在寒風中回蕩之時,他眼神一凝,震腳踏地。
轟!
大地震動,一腳之下堅硬的花崗石也出現一個深坑,而荊軻,早已消失在原地。
無法形容的一劍...
無法看見的一劍...
無法察覺的一劍...
方圓十步之內,氣流洶湧,大氣震蕩,仿若龍吟的悲鳴之聲憑空響起,光線在這一劍下似乎都被扭曲,萬物在這一劍下都似乎被抹去。
一劍之下,辰羽隻感覺整片天都黑了下來,五感這這一劍之下被剝離而出,天地萬物都仿佛脫離自己而去,視野之中隻剩下無盡幽靜的黑暗。
場中...
高漸離和荊軻已經麵對麵...
沒有想象之中劍鳴之聲,沒有想象之中天崩地裂,也沒有想象之中的詭異絕倫。兩人仿若陌生人之間平淡的擦肩而過,平靜而和諧。
當辰羽的五感再次,兩人便已分開,相對十丈背對而立,手執長劍,靜靜的站立與微風之中。
對辰羽來說,兩人的戰鬥仿佛從未開始,便已結束。
“大哥,將修為壓製到與我同一的境界,我,終究還是敗了。”
高漸離這樣說到,但他那萬年不變的冰山之上卻露出了一絲微笑。
荊軻此時卻沒有在笑,他歎了口氣...
“小高,你的易水寒威力的確巨大,但是,這是一招舍棄防禦的的極端招數,它是世界之上最危險的東西,不止會傷人,還會傷自己。如果遇到真正的高手,它將會成為你最大的破綻。”
“我知道,但是,我該怎麼做才能消除這個破綻?”
“劍是一種信任。”
“信任?”
“劍是有兩麵的,如果你必須專一的對付你的敵人,就把另一麵交給別人...”
“把...另一麵...交給...”
“相信你手中的劍,它已經為你作出了選擇...”
“選擇?”
“是的,選擇。現在的你,還不能領悟它,不過,當你需要它領悟它的時候,它會展現在你的麵前。”
荊軻轉過身,他的嘴角又浮現出那一絲微笑,他伸了一個懶腰,道:“好了,酒也喝了,架也打完了,該好好睡覺休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