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是相國大人親口下令緝拿的重犯,在他們身上攜帶著危及整個帝國的重大機密。”秦兵統領驅馬上前,拔出長劍,神情緊張,臉上微微滲出細汗:“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輕舉妄動。”
以三百精騎對陣三人,其中兩人還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拖油瓶與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小姑娘,在不知深淺的人眼裏,辰月也是相當於一個拖油瓶的,並沒有被人看在眼裏。
表麵上看,秦兵統領的態度實在是過於保守。但盡管如此,秦兵們臉上卻無任何異色,隻是下意識的深深吸氣,微微摒住呼吸,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前方的白衣劍客,默默握緊手中的兵刃,期望金屬的冰涼能讓胸腔中因緊張和恐懼而蹦跳不休的心髒稍稍平靜。
畢竟,前方的那人是曾經的秦國第一劍客,是被稱為“天下第一劍”的男人,不可以常理度之。正是因為深知那個男人的恐怖,所以心中並無任何詫異,他們知道,為了對抗那個男人,任何謹慎的布置都不算過分。
一方不離,一方不走,場麵頓時平靜下來,但在平靜的表麵下,是越來越濃的殺意在蘊釀,發酵,漸漸融彙,好像要化作一滴滴血色的殺戮之酒,給即將到來的生死盛宴增添幾抹興味。
空氣漸漸凝滯,氣氛一片肅殺,風雨欲來。
“天明,你害怕嗎?”
對將自己前後包圍的大軍視若無睹,白衣劍客蓋聶,忽然一臉平淡的開口,問身旁的小男孩。
“不怕。”天明斬釘截鐵的回答。
“他們那麼多人不殺過來,你知道是為什麼?”
“看起來,他們好像很害怕嘛。”
“不錯。”
“他們這麼怕你嗎?“
就在蓋聶給天明上課時,險道旁的山崖上,一個在大熱天還裹著一身灰黑色鬥蓬,身材頎長,擋著上半張臉,看上去非常拉風的鬥笠男。還有一個須發皆白,身材圓滾滾,矮胖胖,著玄黃七星袍的老頭高高站在崖邊,迎風而立,旁若無人的說著許多讓人不明就裏的話。
“相國大人希望先生能夠跟我們回去,先生願意合作,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們。”
一直拖延下去也不是辦法,皇帝陛下的命必須完成。何況能拖延多久也說不定,就算自己這邊有耐心,難道那邊沒水沒糧的二人也會一直不動?念頭急轉,秦軍統領終於再次開口喊話勸降,措辭謹慎,語調柔和,似乎非常不想與那青年劍客發生衝突。
可惜,因為一個意外,他的努力在下一刻便完全付諸東流。
“啊?”天氣炎熱,隻站了一會,便滿身大汗,一名弓兵不小心手滑,突然將拉滿弓弦鬆了開來。
“混蛋!”統領一驚,怒罵出聲,不過電光火石之間,他沒有能力改變任何事。隻聽嘣的一聲輕響,長箭離弦而出,化作一道黑影,撕裂空氣,向蓋聶急射而去。
“鏗……”
微閉的雙眼猛然睜開,蓋聶拔劍出鞘,一片寒光頓起,與烈日爭輝。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