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表麵看,靜雪情緒很平靜。似乎從何老師結婚的傷痛中走出來的。可是到了晚上,她就開始自言自語。
然後她發現林立在看著她,她就會盯著林立說:“何老師他現在在幹什麼呢?他此時會不會想起我。”
施靜雪臉上突然顯示出幸福的微笑。
“有一次,我生病了,還發了高燒,他衣不解帶的照顧我,最後我高燒不退,他就背著我連夜去鎮上的醫院,那時已經是深秋了。更深露重。風吹得樹葉嘩啦啦的響,我迷迷糊糊就趴在他寬厚而溫暖的背上,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我多希望前方的路沒有盡頭,他就可以一直背著我。
到了醫院,打了點滴。我燒退了。看著他為我忙前忙後的。還為我買了當時我們來說很奢侈的肉包子。我看著他因為一夜未睡,雙眼布滿了血絲。嘴巴上長了一圈青茬的胡須,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他握住我的手,叫我快快好起來,好回去學校上課,大家的都在等著我呢。那一刻我覺得好幸福,雖然失去了父母,但是卻有何老師在我身邊。那時我想起了一句話——上帝關閉一扇門的同時為你打開一扇窗。
何老師就是那一扇窗,照常我生命那一扇窗。讓我人生不再黑暗。
施靜雪旁若無人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關於她跟何老師之間的故事。
這樣的事一連連續幾天,她看著林立就拉著他的手:“林立,你不是很想聽我跟何老師的故事,來我說給你聽,你一定會感動,對不對。”
林立木訥的看著她。他懷疑靜雪已經不正常了,那麼愛讀書的一個人,不再整天的捧著書了,要麼傻笑,要麼就哭。
她歡天喜地拉過林立,開始她的講述。
“有一次,我的屋子裏有了老鼠,每天夜裏都會發出吱吱的聲音,很嚇人的,後來我跟何老師說了,他二話不說,晚上就來為我打老鼠,結果老鼠沒打著,他就陪在我身邊陪我了一夜,他就靠的床邊守我了一夜,那夜我睡了可安心了,即使有老鼠我也不怕,後來為了讓何老師天天陪我,我用玉米引來了好多的老鼠,就讓何老師來陪我。何老師來我們家看到了有那麼老鼠,就幫我打老鼠,我卻站他背後偷著笑。”
施靜雪又說了很多,很細微細微的事就說上半天。林立聽著,心裏真不是滋味,看著變成另外一個靜雪,心想靜雪再這樣下去隻會毀了。
林立心裏壓得喘不過氣,見靜雪也講累了,正趴在沙發休息,就想出去透透氣,林立迷惘了,他認為隻要何老結婚了,靜雪就會死心,沒有何老師結婚對她的打擊如此之大。是自己低估她對何老師的愛了。還是自己把所有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看著現在靜雪,她的精神世界已被抽空了。
林立走在喧囂的大街上,夢寐以求的施靜雪就跟自己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怎麼內心還是那麼的荒涼。那麼的孤獨。
林立在外轉了一圈,想著施靜雪一個人在家,始終不放心,就回到家中。一開門他看見屋子裏白白的牆上寫滿了何敏俊三個字。密密麻麻,布滿了整個屋子。而施靜雪呆滯的盯著這些字看。手中拿著一支記號筆。
半晌她看見了站在麵前的林立,她走到林立的身邊,拉著他的手含笑著說:“我這麼念著他的名字,他會不會連二連三的打噴嚏啊?”
頓時林立心中生出一股火,長久的壓抑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使勁的搖晃著她:“他已經結婚了,這是不爭的事實,你醒醒吧,如果你是真心的愛他,就讓他過得幸福,讓他快樂過完他的餘生。你別想著他了。你還是想楊你自己了,你十年寒窗苦讀,你不想要畢業證了嗎?”
林立一聲怒吼,靜雪打了一個激靈。看著滿牆的名字,突然蹲下,雙手懷抱著自己,失聲痛哭。
林立看著她痛哭,也好,就讓她大哭一場吧,把心中的痛苦都哭出來吧!
第二天林立還在睡覺,聽見客廳裏有“涮涮”的聲音。
睡眼惺忪的打開門看見施靜雪在用抹布擦著牆上的字。神情淡漠,但眼睛很有神,亮晶晶的,不似以前那般如一潭死水一般,毫無生氣。
林立走過去,拉著她的手說:“我們到外麵去吃早點。”說著就拉著她去了外麵。
林立用車載著她在走遍了H市的大街小巷,吃著H市每一種小吃。以前的那個健康向上的旋靜雪活過來了,她還是那麼不喜歡說話。淡淡的淺笑掛在唇邊。
林立感動極了,靜雪終於煥發新生了。
玩了一天,兩人回到公寓,這天林立心情好極了,長久來的就在都呆在公寓裏好久未如此的放鬆過了。今天是遇到施靜雪後最開心的一天。
走進公寓,原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牆上被刷一新,潔白無瑕。看不出一點痕跡。靜雪呆滯一下。不過馬上朝著林立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