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寧婠張望四周,四下漆黑,也沒有太多可以躲藏的地方。

她狠狠心,拿出保鮮膜將溫蘭序的傷口裹上,給他戴上潛水口罩,放入池塘中,用荷葉蓋住做遮掩。

聽著快到身後的腳步聲,寧婠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撿起侍衛落在地上的刀往自己的胳膊上劃上一道,滿手的鮮血均勻地往脖子跟臉上抹去。

“救命啊,救命——”

女子趴在地上虛弱地呼喊,若不是侍衛長靠近,都聽不到她的聲音。

寧婠重傷,侍衛身死,侍衛長大驚,連問寧婠發生了什麼事。

“說話,那人往那邊跑了!”侍衛長很急躁,搖著寧婠頭暈目眩,要是她真的受傷了,在被刺客幹掉之前,先被他搖死。

暗自吐槽了兩句後,寧婠“艱難”地伸出手指,指向儀門的方向:“那、那……”

侍衛長得到犯人的蹤跡,丟下寧婠帶著侍衛們朝儀門方向追過去,溫蘭序不能被救走,隻有他知道溫老將軍留下的布局圖,有了那份布局圖,大千歲才算真正能掌控軍隊。

被關押起來的溫蘭序比一個平民出身的商人重要多了,寧婠的死活,不在侍衛長的考慮範圍內。

待人走後,寧婠顧不得給手臂包紮,快速將人從水裏拉起來,還好有保鮮膜,血液沒有擴散水中,加上夜色昏暗,讓寧婠混蒙過關。

“醒醒,你還能自己走嗎?”寧婠小拍著溫蘭序的臉,見眼珠轉動,有轉醒的跡象,她拿出溫泉水,不要錢似的用在他身上,又是灌水又是敷臉的,這下總該清醒了。

被寧婠強行弄醒的溫蘭序第一時間就是捂住她的嘴,並掐住脖子:“不許出聲。”

溫蘭序沒忘自己還在大千歲的地盤上,蘭庭帶人營救他,無奈守衛太多,暗處的埋伏陷阱更是防不勝防,蘭庭去引開大部分追兵,與他一道撤離的人手也在不斷折損,最後竟隻剩他一個,他好恨,但形勢比人強,為了不讓弟兄們白死,他得活著出去。

但想到外麵的層層守衛,單憑他自己想逃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雙腿被打折,行走如同廢人,如何逃脫?

溫蘭序都要心生絕望了,寧婠在即將窒息之際,把溫蘭庭贈她的玉牌扔到對方懷中。

他定眼一看,竟是他溫家兒女出生時打造的玉牌,寧婠丟出來的這塊,上麵赫然刻了個“庭”字,還有獨屬溫家的家族騰。

溫蘭序猛然鬆開手,寧婠趴在地上大喘氣,險些就憋死她了。

“姑娘,對不住,我不知你是……”溫蘭序的嗓音像是喉嚨含著砂礫般沙啞,他滿是愧意,他險些殺了自己人。

好不容易喘回氣,寧婠喝了幾口溫泉水,稍許恢複些,道:“我們先離開。”

侍衛長隨時會殺個回馬槍,可不能讓他們發現溫蘭序還在這裏。

“我的腿不能行走了……”溫蘭序看著眼前瘦弱的姑娘苦笑,不知蘭庭從哪兒找來的幫手,但他剛才試探過,寧婠是沒有武功的,一個沒有武力的弱女子,如何扛得動他這個成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