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不好辦,王文倩上個廁所都要鎖門,除非我是個賊。”白泰興訴說著工作的難度。
“不能做賊,隻能智取,不能強攻。你隻要能偷到她的心,就能偷到那個本子。”
“你要我移情別戀?”
“不能來真的,就不能來假的。”
鍾海不愧是鍾海,腦子一轉,還真的給鍾海支了個招,白泰興睡意全無,笑著誇獎鍾海說:“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一肚子壞水。”
“這不叫壞水,叫智商。”鍾海得意地說。
天氣逐漸轉涼,夏天穿上了秋裝,秋天邁著碎步悄悄地走近了。人們身上的衣服隨著季節的轉換也在悄悄地發生著變化,顏色變了,式樣也變了,厚度也在一點點增加。
網上曝光的醜聞和學生跳樓事件發生了半個多月了,這天中午,這些反對王一鳴的教職員工終於迎來了他們盼望已久的調查組。
早上八點,三輛豪華的轎車魚貫駛進了一高的校園,緩緩地停在了草坪旁邊,一群正在覓食的麻雀和撲扇著翅膀舒展筋骨的鴿子受到突然而來的車子的驚擾,展開翅膀飛到了附近的樹上和樓頂,驚恐地看著車子和從車子裏走出的一個個衣冠楚楚的人。
從車上下來六七個人中,有兩個人大家特別眼熟,他們分別是宣傳部的副部長張大海和市教育局長柴長璐,還有一個走在前邊的人大家不熟悉,但看樣子似乎比其他兩個人的官職要大。
王一鳴和其他三個副校長並排站在教學樓前,看到一幹人從車上下來,在王一鳴的帶領下一起向車子走來。
兩隊人馬相遇,王一鳴加快了步伐,上前握住了走在前邊的那個人的手,使勁地搖晃了兩下,客氣地說:“歡迎柴副部長前來指導工作,我代表一高的班子成員一定配合你的工作。”
“不客氣,要你召集的中層幹部呢。”柴長璐表情冷漠地問道。
“都在會議室等著你們大駕光臨呢,請!。”
“你在前邊帶路,現在就開會。”柴副部長揮揮手說。他的話和他的表情配合得很好,還是兩個字:冷漠。
柴長璐是市委組織部的副部長,主管幹部科,安州市處級以上的幹部調配幾乎都要插手。
所謂的會議室其實就是階梯教室,凡是學校大型的會議都在這裏召開,久而久之人們就把階梯教室改叫會議室。台上坐著上級派來的六七個領導,學校的領導中,隻有王一鳴坐在上麵,還排在最右邊。平時開會都要坐在上麵的學校的副校長和工會主席等人,現在隻能坐在下麵,聆聽著更高級別的領導們的教誨。
會議室鴉雀無聲,王一鳴先把台上的領導給坐在台下的中層幹部做了介紹,之後表情嚴肅地說:“學校前一段時間發生了兩起不愉快的事,上級主管部門和市委市府的領導經過半個多月的調查,現在來給大家一個說法,下麵請市委組織部的柴副部長發言,請大家安靜。”
柴長璐個子不高,隻有一米六,這樣的個子別說比普通的男人低人一頭,就是和女人相比,也略顯得矮了些。這還不算,他黝黑的皮膚簡直可以和非洲人相媲美,這一點倒是和蔣麗君有點相像。人雖然矮小了些,但他的氣勢卻讓人不敢小覷,大腦門,長耳朵,雙臂過膝,胖乎乎得像個小鋼炮,敦實厚重,掩蓋了他個子矮的缺陷。
王一鳴的話音剛落,他忽地一聲站起來,手拿麥克,開始了演講似的發言。
柴副部長首先把發生過的兩件事做了大概的陳述,然後又對這起事件定了性,他說:“這些爆料的人完全可以通過正常的手段向上一級部門反映這些問題,不該通過非正常的手段把問題暴露在網絡上,首先我代表組織警告那些上傳信息的人,以後不要再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給安州市臉上抹黑,當然,他們反映的問題經過調查基本符合事實,這是一高集體領導的責任,不是某個人的責任,我現在宣布——”
柴副部長從桌子上拿起一片紙,把目光鎖定在紙片上,開始了朗讀似的宣讀——
“第一,給一高副校長一上的領導警告處分一次,一年之內如不改正錯誤,處分將永久性記載在檔案;第二,校方從此以後,不經過教育局允許,不得再訂閱任何資料,違者絕不姑息;第三,撤銷袁火保衛科長的職位,記大過處分一次:第四,在網上宣布我們的處理結果,給大眾媒體一個交代。”
處理結果宣讀完畢,柴副部長頓了頓,等待下麵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掌聲響起,但稀稀落落的,和雷鳴一詞相去甚遠。柴副部長坐下,喝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