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心願(1 / 2)

秦淺將手裏的花插進花瓶裏,順手放在了窗邊,那邊袁霜和秦燾兩人已經見了禮,麵麵相覷。

“茶和點心都在這裏。”秦淺伸手指了指桌上,笑道,“你們說話,我先出去了。”說著,便轉身將門帶上。

天氣漸涼,後院的花木也變得稀疏起來,秦淺隨處走著,卻在轉角處看見了站在那裏的青衣。

“你怎麼在這裏?”秦淺有些好奇。

“爺讓我在這裏守著。”青衣麵無表情地道。

青衣一向如此,安靜不多話,臉色也總是冷冷的,讓人望而生畏,秦淺有時候很想不通,蘇果那樣愛說愛笑的姑娘,為什麼會如此死心塌地的喜歡上了這樣一個木訥寡言的男人。

秦淺頜首示意自己明白,知道青衣不是個多話的人,也不再說,隻低頭看著地上的青磚,安靜地等待。

“二丫頭已經到了。”青衣卻忽然又開了口,“蘇果正和她在一起。”

秦淺愣了一下,這才想到之前袁霂曾經提起的事情,她想立即過去看看二丫頭是否一切都好,還想問問她怎麼會忽然來別院做事,可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袁霜和秦燾,他們談話還沒結束,她便不能離開半步。

秦淺耐住性子,繼續在門口等著,屋裏兩人說話聲音都很低,在外麵完全聽不見兩人究竟說了些什麼,一直提著心的秦淺鬆了口氣,沒有高聲便是好事。

在門口幹站著實在無趣,秦淺出神半天,有些好奇地問青衣道,“你和二丫頭家很熟?”

青衣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見秦淺還在等他說,便道,“二丫頭的爹是我師兄。”

秦淺恍然,怨不得他會和一戶普通農戶那麼熟悉,“那,疾風也是你師兄嗎?”

“他是師弟。”青衣道。

“二丫頭的爹,為什麼沒有與你們一起,來王府做事?”秦淺有些好奇,既然是師兄弟,功夫應該也不會相差太多,二丫頭的爹如果在王府做事,一定會比現在的生活更舒適些。

“他不喜拘束。”青衣雖然話不多,耐性卻還不錯,並且秦淺問什麼他就答什麼,不說任何模棱兩可的敷衍話。

秦淺看著青衣的樣子,忽然明白為什麼蘇果會對這樣一個人動了心,雖然寡言少語,人又不夠機靈,卻是個實在又穩重的男人。

不卑不亢,不驕不躁,這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優點,可在京城這樣一個充滿著奢靡淫逸的地方,在王府做事還能做到這些卻真是難得,別說王府,就算是從前在秦家,但凡是在主人麵前得用的下人,也都難以保持這樣的心境。

蘇果雖然並不算最聰慧利落的丫頭,挑男人的眼光卻一點都不差,嫁給青衣這麼多年,兩人都從來沒紅過一次臉,就算一直沒有孩子,青衣也從不曾對她多說過一句,單這一點,就已經比千萬的婦人要幸運得多。

“我之前不知道你跟她家的關係,”秦淺見青衣回答的老實,又問道,“之前也沒聽她家人說過這個意思,怎麼忽然就想到要到這裏來。”

秦淺心裏一直有疑惑,二丫頭家雖然並不寬裕,卻也不是很窮,如今又聽青衣說二丫頭的爹不喜拘束,卻忽然之間要將那麼小的姑娘送進別院來做事,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得已而為之。

青衣像是對秦淺的問題有些驚訝,看了秦淺一眼,才道,“二丫頭的娘病了。”

“什麼病?”秦淺關切地問道,“請大夫去看了嗎?可是缺藥錢?”

青衣又點了點頭,“大夫給開的藥方太貴,又說得吃上一年才能痊愈。”

他家也算是過得不錯,可終究還是吃不起那麼昂貴的藥材,若是一天兩天,咬咬牙也能省下來,可一吃就是一年,除非是大富大貴的人家,又怎麼吃得起那麼貴重的藥?

二丫頭的娘原本已經不想治,隻說回家等死,可二丫頭的爹卻無論如何都不讓,二丫頭為了替父母分憂,便提了這個主意,他們知道袁霂和秦淺都是和善人,家裏又有青衣能夠隨時照看著,便同意了二丫頭的主意。

秦淺輕輕歎了口氣,“原是為了這個。”她低頭想了一會兒,對青衣道,“我明白了。”

兩個人說話間,就聽見身後屋門被拉開,秦燾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淺兒進來說話。”

秦淺對青衣欠了欠身,努力壓抑住自己的動作,盡量放緩了步子,往屋裏走去。

屋裏兩個人各坐一邊,見秦淺進來並沒有立刻說話,秦淺放眼看去,隻見袁霜和秦燾的眼睛都紅了,袁霜的眼睛甚至有些微微的浮腫了起來。

秦淺心裏一沉,莫不是兩個人沒說妥,最終又是勞燕分飛?可看兩人的神色卻都平靜,沒有哪個表現出迫不及待要離開的意思,秦淺心裏又隱隱的升起了一絲希望。

“哥哥喚我進來何事?”秦淺斂神,問秦燾道。

“唔。”秦燾摸了摸鼻子,像是有些尷尬,他看了袁霜一眼,袁霜卻躲開了他的視線,側過身去。

秦淺見了兩人的樣子,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笑看兩人,等著他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