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問星主:“什麼是奇跡?”
星主回答:“抬頭還能看見星星,這就是奇跡。”
——《星曆。古事記》
……
小夕鬆了一口氣,她們來得有點晚了,不過看著瑤光呼吸均勻穩定地樣子似乎是保住性命了,梨戈的笛音本來就有治療的效果,小夕也有意識地逼著她看了幾本璉族靈魂醫學的古書,基本上,隻要心跳沒停的人,梨戈都能救回來。
另一側的角落裏,洛心沉默地縮著身子,看著小夕三人,臉上帶著夜鬼的麵具,小夕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梨戈的笛聲漸漸弱了下去,這一曲很短,而且梨戈刻意地控製了笛聲的擴散,盡管這樣,小夕還是決定不能再躲下去了,時間拖得越久,對她們的脫身越是不利。
“我們得走了。”這句話是對洛心說的。
角落裏的女孩抬起頭,默然地看看她,然後搖了搖頭,“我還有不得不去完成的事情。”
“聽好了,我們此行的目標是你,如果你不走,我們就不會帶上她,這會增加我們脫身的難度。”小夕很早就想好了帶走這個固執女孩的辦法,她指了指瑤光,用強硬的口氣威脅她。
洛心沉默了,小夕知道她在本能地運用她的念感能力,這很正常,就像正常人用眼睛接收物質圖像一樣。她沒有阻止洛心,也沒有故意收斂自己的念想,她是真心希望洛心還有瑤光能活下去的,至於是否加入她們是活下來以後才需要考慮的事情。
洛心皺了皺眉,似乎是有些困惑,小夕猜想自己是第一個敢和這雙倒映著星空的眼眸坦誠相對的人。她把自己的一切毫無保留地暴露給一個能窺視她內心的人,小夕不覺得有什麼好擔心的,她信任洛心,因為她從一開始就堅信洛心終將會選擇會加入她們,這個女孩不是別人,她是未來的家人。
“我跟你們走,如果你們無法脫身,我可以留下來斷後。”
小夕對洛心笑了笑,洛心卻還是用那副毫無表情的臉回應她,她從女孩的眼神中看到了對這個世界的厭倦。於是小夕轉而輕歎了一聲,她不知道,如果把自己放在洛心的位置上,自己會選擇一條怎樣的路。
一股人類靈魂的氣息突然闖了進來,洛心在同一瞬間看了看那個方向,小夕搖了搖頭,擺脫那些多愁善感的想法,重新回到她作為團隊領袖的位置上,她對著瑤光打了個手勢,洛心很有默契地走了過去,蹲下,默雨小心地搬動瑤光的身體,把她安放在洛心瘦小的肩膀上。然後一行五人迅速而悄無聲息地從倉庫的後門離開。
洛心選擇的這個區域確實是皇城之中為數不多的偏僻區域,加上皇城之中的刺客、叛黨、和天狼的親衛隊混戰成一團,雖然拖延了一點點時間,但總體情況對她們還是有利的。
“四個大門都被封鎖了,放棄之前的計劃,有沒有備選計劃。”小夕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她知道其他人能夠聽得清楚。
“我們可以跳護城河!”梨戈的語氣中有種莫名地激動。
“入水以後會浪費很多時間,太容易被追上了。”默雨當場否決。
“瑤光不能沾水。”洛心在同一時間說。
小夕其實很讚同跳河的計劃的,不管她多努力認真下來想要當個好的領隊,梨戈總有辦法喚醒她靈魂中被巫師稱為幼稚的那部分,在梨戈說出口的那一刻小夕就在心中肯定了這個刺激、可行而且帥氣的計劃,隻可惜在場的還有兩個能夠保持冷靜的人,他們理由好到小夕無法反駁。
[冷靜小夕…]
她在心裏對自己說,這是巫師教她的。
[至少要做得比老妖怪好…]
老妖怪是梨戈給巫師起的綽號,以此作為對巫師說她幼稚的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