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輝灑在小鎮公路上,白天被陽光炙烤後的柏油路溫度高得可怕,空氣當中一陣陣的悶熱壓迫著這裏的一切,一輛小型客車從遠處快速駛來,車後掀起漫天的塵沙。
車中一個抱著背包的男人從睡夢中被司機叫醒了過來。
看看手表,已經是下午5點47分了,他靠著靠椅發起了呆,他想起了自從2013年去了大學,已經有兩年沒回家了,他有些期待回家的情景。
一陣刺耳的“吱”聲中,客車搖搖晃晃的停在一家小鎮的旅館門口。
“嘭--吱-吱--”車門在車後飛舞而來的塵沙中打開。
車中走出一個第一眼看到會覺得身材非常挺拔的男子,隨後才會發現他不太瘦小而且也不算太英俊。
男子背著包回頭向客車司機道了聲謝,很明顯客車司機和男子是熟人。
隨後客車帶起塵沙呼嘯而去,男子有些無奈:“這地方怎麼還是這樣,唉…”,用手拍了拍爬上肩頭的塵沙,抬頭看了看映著“XX旅館”的招牌,微微猶豫一下,便邁著大步向旅店中走去。
旅店中的一麵牆壁上安放著一台普通的液晶電視,屏幕中正在放著電視劇,另一邊的牆下有一張長椅,上麵躺著一個熟悉的人影。
男子瞬間變得有些激動:“媽,是我回來了。”長椅上的人明顯的顫了顫,突然座了起來,扭頭一看,隨即淚水充滿眼眶:“是小斌…回來了……”。
他叫鄧斌,今年虛歲20,170的個子,不算太高,目前是大二的學生,雲南XX縣城XX鎮的人,有個妹妹叫鄧穎,今年14歲。
在鄧斌10歲那年父親鄧華國患了癌症,留下一家人和一棟賓館,就撒手人寰了,這…也是個他心中的痛。他的母親叫張凱欣,對兒女非常關心,今年42歲了,也有些開始邁向年老歲月的樣子了,兩鬢有些微微發白,很淡,淡的不容易發現。
“嗯,媽,是我回來了”,張凱欣個子比鄧斌稍微矮上一些,身材有些發福,樣子雖說並不是很漂亮,但在兒子眼中她顯得那麼平凡卻又是那麼美麗。
她抬著頭,用眼眶中微微閃亮的眼睛想把鄧斌從頭到腳的看一遍:“來,讓我仔細看看你變瘦了沒有,雖然在電腦上可以看到你,但是還是要親眼看看,這樣我才放心的。”
鄧斌感受到了母親的關愛,雙手插在雙肩包帶上,挺直腰,走上前了兩步,這樣是想讓母親看得更清楚,也是要表現出精神頭很強勁,笑著:“媽,我是不是變壯了啊”,他想逗母親笑出來,不要再含著淚水,這樣他也不舒服了。
張凱欣有些欣慰:“壯是壯了,但是兩年多沒回家了,變黑了很多,想起以前你是比誰都白,白得像個剛出生的小豬崽,讓著鎮上誰家的姑娘都羨慕,哎,那個你大學談了個姑娘沒?這都兩年沒回來了,是不是追女孩去了??”。
鄧斌自從上大學去了就沒回家,在外麵自己打打工,勤工儉學減少家裏負擔,這是想為妹妹的學習提供充足的資金來源。
母親張凱欣有個讓兩兄妹都怕的地方,就是張嘴話就停不了,現在鄧斌很開朗,而且聊天話題眾多,這是離不開張凱欣的功勞的,耳聞目染下或多或少都會那麼……
“哎,媽,那個,老妹呢?”鄧斌想把母親的視線從女朋友和談婚論嫁的方麵轉移到別的方麵去,他有些受不了這個話題了,已經準備這招不湊效就施展尿遁,在他看來,母親對某一方麵的固執猶如唐僧的緊箍咒啊。
“你妹啊,她還在縣城補課呢,今天下午放假準備回來了”。
剛剛說到這裏“叮鈴鈴…叮鈴鈴…”,家裏的電視下、吧台上的座機電話響了起來,張凱欣走過去接電話,邊說著對著鄧斌說道:“小斌啊,你回來飯吃了沒有啊,沒吃我馬上去做?”
還沒等鄧斌說話張凱欣就拿起了話筒:“喂,是誰?”,鄧斌張了張嘴,看到電話已經接起,打斷人的電話並不太好,於是往曾經的自己的房間走去,就是旅館門口往裏直走10米左右的左邊的第一件房間。
“喂,媽,我是小穎啊,那個…我們這兒在下雨呢,雨太大了,老師叫我們明天再回去,說是怕路上出事”鄧穎的語氣很是輕,怕母親擔心。
“嗯,那你明天再回來吧,縣城下雨很冷的,你要注意保暖,明天回來你也要注意點安全,啊!對了,你哥回來了”張凱欣邊說著歪著身子努力伸頭看向門外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