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穀中變化甚多,獨自一人出去也不一定就安全,她寧死也要跟葉昊天在一起。
魔祖雙眼一翻:“出陣隻有一途,如果不能過關,便要永遠留在這裏!兩人之中,我總要留下一個弟子!”然後向左側一指,大聲喝道:“時辰快到了,你們看那邊有個突起的石台,都上去坐著吧。隻是短短的一個時辰,還囉唆那麼多做什麼!”
葉昊天轉頭看看蘭兒激動的神色,搖頭歎了口氣,然後拉著她向魔祖指出的石台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敢問魔師,我倆是否隻能幹坐受死?能否動用法器反抗?不瞞您說,我們儒家雖然是小門派,法器卻很厲害,不可小瞧呢!說到最後一句,他的聲音提高了很多,意思是如果動用法器,根本不怕你有何伎倆。
魔祖麵上露出不值一哂的神色:“別說是儒家法器,當年……連量天神尺都給我變了性……嘿嘿……”
葉昊天吃了一驚:“看來眼前此關沒那麼簡單,如果連量天神尺都扛不過,我和蘭兒能挺得過去嗎?”
石台隻有五尺大小,上麵有一個尺許高的石礅,看來魔祖也沒料到這次會同時進來兩個人,所以做的準備的也是“魔門福祉盡歸一”。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葉昊天對戰前的準備一向十分重視。
他首先取出兩塊玉心,一塊放在地上,一塊置於石礅之上,然後取出監天神尺交在蘭兒手裏,同時讓她將鳳琴準備好,隨即又摸出一隻筆來,飽蘸朱砂在她身上畫符。
蘭兒定睛一看,那筆原來是兩人直闖昆侖東門時從巫履那裏得到的符筆。那筆由三十六種珍稀毫毛製成,在天界諸神筆中排在第二位,用來畫符極是厲害。
葉昊天自得此筆之後還是第一次使用,一時畫得興起,連著畫了三十道神符,將蘭兒畫得渾身通紅,白玉般的臉上也畫了幾道,這才“哈哈”大笑道:“若不管用,回頭找巫履算賬!”
蘭兒見他對自己如此疼愛,心中感動,柔聲說道:“公子自己也要小心啊。”
葉昊天伸手將蘭兒坐著的玉心移近石墩,又在自己身上畫了幾道靈符,這才坐於石礅之上,一手搭在蘭兒肩頭,令兩人的氣息連成一體,以便互相照應,共抗強敵。
魔祖似乎早已胸有成竹,對兩人的舉動毫不在意,隻是不時抬頭望天,神態也顯得有些焦躁,不知究竟在等待什麼。
葉昊天看對方神態異常,心中明白此事大有古怪,絕非“陰風狂肆,萬籟俱鳴”那麼簡單。七月半本是鬼節,這一天鬼門大開,天地之間陰氣極重。再加上雙鼎三十萬年來第一次相合,說不定會發生驚天動地的巨變,同時麵前還有那麼多魔頭法身虎視眈眈,那些人絕不是吃素的,自己可得小心了。
他自己練成了鐵血丹心的功夫,所以還不是十分擔心。真正令他擔心的還是蘭兒,蘭兒功力尚弱,定力方麵稍顯不足,不知道能否安然過關。
蘭兒回頭望了他一眼,目光堅定毫無懼色,似乎對過關很有信心。
她緩緩將葉昊天搭在肩上的手移下來,讓其與自己持有監天神尺的玉手相握,希望能憑著兩人的功力,共同催發神尺的威力。
握著監天神尺,葉昊天的心裏輕鬆了很多。他記得女媧娘娘曾經說過,憑著監天神尺數億的佛心,足以保護周圍數十丈內的範圍。如今雖不說數十丈,守住身前三尺總可以吧。
準備好這一切,兩人麵帶微笑相互凝視,靜靜地等待“魔門福祉”的降臨。
等了沒多久,子時已至。果如魔祖所言,妖風四起,陰霾漫天,狂風夾著暴雪撲麵而來,周圍的溫度驟然降到了冰點。
葉昊天不慌不忙運起護體罡氣,連同蘭兒一起籠罩在內。
蘭兒任他護著自己,心中充滿了溫馨的感覺,卻將一道神識傳了回去:“危機關頭,請公子自己保重,莫要護我。”
葉昊天眨眨眼睛:“怎麼?蘭兒在考驗我嗎?有人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限來時各自飛。’也不知是真是假。”
蘭兒微笑搖頭:“正因為太相信公子,我才如此說,否則若是公子分心太過,隻怕無法善了。”
葉昊天充滿憐愛地望著她,靜靜地沒有說話。
蘭兒卻知道要想讓他獨自逃生簡直太難了,於是挑明了說道:“不論如何,我也是上清天神了,陽剛之氣雖有不足,自保之道卻是不弱。公子有所不知,先前在四時八正穀的時候,我已經悟通了女媧娘娘摶土造人神功的主要部分,對於生生不息的原理有了更深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