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鐵?”葉昊天又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心中生出異樣的感覺,同時為自己沒有早些請教監天神尺而感到遺憾:“不是說大儒手邊的鐵尺才是丹心鐵嗎?”
監天神尺不緊不慢地答道:“修儒從凡人而至賢人,經亞聖而至聖人,每一層次都有不同的結果。同樣都是丹心鐵,您的成型於內,別人凝結於外;您的極為純淨,別人斑駁不純;您乃有心而成,因而能夠運用自如;別人無心插柳,置於手邊形同虛設。您不妨試試看,儒家的丹心鐵就跟佛家的舍利子一樣神聖無匹,又像道家的神丹,能夠轉化為外在的力量……”
葉昊天興奮無比,心花怒放:“哇,竟然有這樣的好處?儒家神丹真給我煉成了!”
他從蘇家滅門時開始求索,直到今天才終於找到了夢寐以求的東西。這種成功非但是他個人的進步,同時也是整個儒家修煉方法的突破。從此之後儒家終於有了比較完整的獨門功法。
簡單地說,儒家功法分為內聖和外王兩部分。內聖的修煉重在“正氣”和“仁心”,兩者結合起來,煉到極致便能結出“丹心鐵”;與此同時,外王建立的功勳也可以轉化為內在的功力,與內聖結合起來便是一套完整的儒家功法。
這一刻,葉昊天的心裏輕鬆了好多。
既然修煉方法已經全部貫通了,剩下的就是繼續吸取穀中的靈氣,能收多少收多少。反正真神已經困在至尊寶鼎出不去了,外麵的小魔頭也成不了多大氣候,根本不是五老帝君的對手。所以他也不急於出去。
“可是真神怎麼還沒有追過來呢?難道他決定放過我們了?還是困於陣法實在進不來?抑或仙心穀又出現了什麼新鮮的玩意兒?他決定留在那裏自行修煉不成?”葉昊天想不出答案,也不願多想,隻想抓緊眼前的機遇進行修煉。
蘭兒也已經完全沉浸在日新月異的修煉中,渾然忘記了時光的流逝。
終於有一天,兩人立足的平台忽然倒了下去,才讓他們從美夢中清醒了過來。
蘭兒處變不驚,牽著葉昊天的手臂騰身懸在空中,手指岩壁笑道:“公子你看,不知是誰建了那麼多的宮殿,就等我們前去入住了。”
葉昊天沿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看到堅韌的石壁被她挖出無數個窟窿,其中一個非常寬敞,仿佛一個巨大的石室,禁不住“嗬嗬”笑道:“你師傅煉石補天,你卻用她的功夫鑿隧穴居,是不是想做個野人呢?”
蘭兒一麵飛向山洞,一麵笑道:“做不做野人就看公子的進境了,出不了至尊寶鼎,我們隻好待在這裏,跟野人差不了許多。”
葉昊天落足洞內,輕歎一聲道:“龜鏡不在,監天禦印也丟了,再加上我的名字不會出現在排行榜中,我現在的功力也不知到了何等地步。完全是一筆糊塗賬!蘭兒你呢?你現在進展如何?進入太清境了嗎?”
蘭兒聞言內視泥丸宮,略一察看便不由自主地驚呼起來:“總仙品兩千三百位,天哪!我也是上清天神了,眼看就是玉清天神,幾乎跟你入穀時的排名差不多。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葉昊天一麵誇讚,一麵從各方麵衡量自己的功力,左算右算,最後判斷自己在神仙榜上大概可以排在兩三百名左右,可能跟雲華夫人差不多。距離神仙榜百名的要求還有一點距離,跟真神相比可能還差得很遠。
不過他也不急,因為後麵還有一個“虛無縹緲無定穀”,不知道那裏會出現什麼奇跡。
蘭兒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倒下的天柱,心中奇怪:“那麼堅實的石柱,怎麼說倒就倒了呢?”
葉昊天也跟著從岩壁內探出頭來,上下左右巡視了一番。
但見頭頂繁星點點,北鬥高掛,玉兔西沉,雲淡風清,原來青青欲雨的浮雲已經變成稀薄的煙霧,多餘的部分似乎已然化作靈氣被他們吸收了;下方驚濤拍岸的水聲也聽不見了,換作一團白霧籠罩著穀底,霧氣蒸騰,什麼也看不清楚;天柱並沒有化作碎石,而是斜斜地靠在一側的岩壁上,仿佛支撐太久有些疲倦了,需要好好休息休息;先前立足的光潔如銀的平台也變得暗淡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被吸光了靈氣。
“或許當年盤古在此修煉的時候隻是一個人,而如今葉昊天不但有蘭兒相伴,自身還同時開辟了兩個爐灶,儒道並舉,神丹、丹心鐵兩不耽誤,因而使周圍的靈氣下降太快,天柱來不及從地心提取靈氣作為補充,所以就筋疲力盡支撐不住了。”
葉昊天凝視煙霧彌漫的下方,一麵自言自語,一麵問通靈寶玉:“虛無縹緲無定穀′在哪兒?難道說會在下麵?天柱升起的地方?”
蘭兒想起初來時隱約聽見的驚濤龍吟之聲,心中有些害怕,說道:“無定穀……不知是生死難定?還是說進去之後會碰到惡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