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聽說有蛇蟲,朦朧的眼睛略微清醒了一些,不過也沒能支持多久,很快又變得混沌下去。
她輕咬朱唇站在那裏,嬌軀如弱柳隨風,隨時都可能倒下,展示出一副嬌柔無限的樣子。
葉昊天不敢回頭多看,雙手連環發出一個又一個風印,將林間的枯枝敗葉吹向陣法所需要的地方。為了能布得更快一些,他還取出先前製作的十幾個法身,幫著自己一塊兒布陣。
他布的陣法不算太大,隻有十幾丈方圓,要說防住真神並不容易,頂多隻能將對方延遲三兩息的時間,其主要的目的還是將自己隱藏起來,不令聲音氣息外泄而已。
陣法從密林一直布到水中。他準備見勢不好借水遠遁。
大約過了一盞茶工夫,陣法已經差不多了,他又命那些法身向著四麵八方飛馳而去,最遠的布防百裏之外,希望能及時了解真神的動靜。
一切準備妥當,他才轉回身來走向蘭兒。
他生怕蘭兒的神智完全被真神控製了,所以先將她的一雙玉手緊緊握住,防止自己一不小心著了道,然後才循循善誘地輕聲說道:“剛才跟真神論
戰了那麼久,害得我口幹舌燥的。讓我先喝點東西,然後再慢慢聊。”說著他倒了一碗弱水三珠奶茶,自己先喝了幾口,隨即將碗湊近蘭兒嘴邊:“來,你也喝點,看看,你的紅唇都幹裂了。”
蘭兒想也沒想就輕輕啜了一口,然後嬌軀一軟倒在葉昊天懷裏。
葉昊天並未推拒,而是扶著她坐在大樹下,一手樓著她的腰背,一手端著碗喂她飲茶。
不知不覺之間,蘭兒已經喝下半碗,神智大見好轉,麵上現出畏懼的神色,一雙手抓緊了葉昊天的胳膊,輕聲叫道:“公子,是你嗎?我剛才好像做了噩夢,怎麼掙紮也醒不過來。公子,這是真的嗎?我好害怕!說著將頭埋在葉昊天胸前。
葉昊天的心中一陣酸楚,一時之間幾乎要流下淚來。先前緊張之中還沒有覺得什麼,如今稍一清閑,他想想就覺得害怕,於是眼含淚花說道:“這是真的,不信你咬下手指。我的蘭兒大難不死,終於又回到我身邊來了。你可知道,若是從此再也見不到你,我會傷心一輩子。”這樣說著,他將三指搭在蘭兒的脈門之上,一麵用心察看她的經脈氣血,一麵在她耳邊輕聲歎道:“世事變遷真難以預料,先前我們借著開天九寶的相助,一直順風順水,幾乎占盡了優勢,如今一著不慎,不但優勢盡失,還幾乎丟了性命,就連瀚海神舟、乾坤錦囊以及鎮妖寶塔也被對方搶了去!看來以後的日子不太好過了。”
蘭兒的脈搏不太平穩,摸起來甚是滯澀,就像夜裏的燈花,風一吹就東飄西蕩。
他辨了好半天症狀,發現病原好像在蘭兒的肝脾之間,那裏似乎潛伏著什麼東西,使得本來平滑的脈道變得很不通暢。不知道真神到底動了什麼手腳,根據情形判斷,似乎是一種不知名的蠱毒,雖然被弱水三珠奶茶暫時製住了,卻沒有被殺死的跡象。
接下來他低頭沉思了好大一會兒,從各種靈芝仙草一直想到監天神尺,最後取出神尺放在蘭兒的手心裏,輕聲說道:“練練吐納的功夫,試試能不能借用尺中的佛心,將其引入肝脾之間,看看有沒有效果。”
蘭兒也明白自己身上有些不對,聞言聽話地坐直了身子,雙掌相疊置於身前,掌托監天神尺,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很快進入了入定的狀態。
葉昊天目不轉睛地望著她麵上神色的變化,期盼著神尺中蘊藏的數億佛心以及暗含的無數魔性能夠發揮作用,最好能將魔蟲引走,或者將其驅離。
又過了一盞茶的工夫,被他遣出百餘裏的法身已經看到了真神的身影。
“死老天,老是跟我過不去!煙雲繚繞,看也看不見路!”
“媽的,怎麼才能出去呢?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又回到原處了?”
真神一路咒罵個不停,從雲端落身地麵,四周一看,發現還是先前跟葉昊天辯論時落足的地方,綠草依舊青青,隻是不見了葉昊天的影子。
他心煩氣躁地高聲大叫:“神州子,你快出來,我有話問你!”
“快出來回我的話!大千世界,好地方有的是,你跑到這裏來幹什麼?”
連叫數聲沒人搭話,真神一下子就急了,罵道:“渾蛋!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避開我了嗎?如果有那麼容易的事,我還叫什麼真神?哼!憑著我煉製千年的‘九絕嗜心蟻’,你跑到天邊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說完他口唇連動念起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