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深夜,聽取蛙聲一片。
人民路往火車站方向三百米的地方,一條小巷曲徑通幽。
巷子邊沒有路牌,這是N市為數不多的沒有命名的巷子。
不過很多人都管這條巷子叫“秋鳴巷”。因為裏麵有幢老宅,宅子裏住了個叫郭秋鳴的老人。
“秋鳴巷”裏兩百米左右,臥著一座老宅,青磚黑瓦,門口的兩個未點亮的燈籠仿佛兩隻渾濁的老眼,滿是渴望地看著這個燈紅酒綠的世界。
就像宅子裏住的老頭一樣,人雖老,心卻不甘。
宅子外站著個人影,個頭不高,寸頭。正是那天在生態公園的梁海洋,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吱呀”
宅子大門從裏麵打開,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探出頭來。
“進來吧。”老人麵無表情地說完轉身就走。
梁海洋三步並作兩步跟上,進了宅子,不忘輕手將門關上。
梁海洋到了大廳,廳內一道帷帳隔開,帷帳後麵一張巨大的椅子上,半躺著一個穿白褂的老人。
老人滿臉皺紋,須發盡白,老眼渾濁。
老人正是郭秋鳴。
“老爺子。”梁海洋站在門口躬身說道。
“來啦。”郭秋鳴平淡地說,手輕柔而又節奏地撫摸著身邊白花花的一大片。
“是,老爺子。”
“事辦得怎麼樣了?”郭秋鳴依舊平淡,且氣息悠長。
“那姓陳的娘們兒並不識相,我看他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梁海洋道。
郭秋鳴突然手上一緊,狠抓了身側那團白花花一把,一聲嬌喘傳出,白花花的一片蠕動了一下。
“以後在我這裏,再提那兩個字就自己把舌頭割了。”郭秋鳴鬆了手,又開始均勻地在白花花上撫摸起來。
“是,小的……。”梁海洋背上已經冷汗浹背,說到一半又住了嘴。心想剛才說了“棺材”二字,如果再說個“死”字,隻怕自己這根舌頭真的保不住了。
“那就明天去讓她乖乖聽話,吳偉忠那老鬼被抓了,她以為還能有翻身的餘地不成?”郭秋鳴道。
“是,小的明天就去辦。”梁海洋道。
“聽說上個月你帶人出去吃了虧?”郭秋鳴道。
“是……老爺子……”梁海洋戰戰兢兢道。
“對方還是個學生?”
“是,老爺子。那小子有點蠻力,但最後還是讓我給製服了,不過後來……”梁海洋道。
“後來怎麼?”郭秋鳴道。
“後來來了個女的,年紀不大,但功夫極高,把那小子給救了。不過那女的說並不認識那小子。”梁海洋解釋道。
“看清楚她出手了?”
“沒有,那女孩隻出了一腳,動作快到看不清,就傷了我們一人。小的怕再有傷亡,不敢硬拚,就撤了。”
“最近城裏很不太平啊,來了不少高手。”郭秋鳴氣息微微有點亂。
“老爺子,昨天我的人在英皇場子外盯梢的時候,看見一個和尚到場子裏去了。不知道是不是那姓陳的娘們兒在耍花樣。”梁海洋稍微抬起頭,瞟了一眼麵前的帷帳,見那白花花的一片晃眼,立馬又低了頭。
“和尚?什麼年紀?”郭秋鳴忽然猛地坐起身來,驚問道。
“據我的人說那和尚看起來最多二十五六歲,又矮又瘦。”梁海洋答道。
“二十幾歲,又矮又瘦……嗯,你做事要多多提防,現在是關鍵時期,不能出岔子。”郭秋鳴又慢慢躺下,似乎確定了什麼,語氣中安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