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性格，除非你這天下由你作主，否則本座可以斷言，除了我聖門之外，天下間再無第二個可以容納你的集體，”祝玉妍侃侃而談，“無論是你的行為還是你的想法，除了我聖門之外，你到哪裏都會被人當成瘋子，當然，如果你裝啞巴，倒也不會有這些事情，但是你直腸直肚，是一個眼睛裏揉不下沙子的人，你自問可以不幹涉這人世間的秩序嗎？”
我嗬嗬一笑，頓時舒了口大氣……原來祝玉妍已經打定好主意在招攬我了，嗬嗬，這下小命保住了，媽的虧我剛才還考慮要不要跪在地上抱她的大腿求饒呢……還好事情尚未發生，否則我這麵子可就丟大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可真是一個人材呀，連堂堂陰癸派掌門都要三顧茅廬……哎呀，外麵怎麼不下雪呢？她怎麼不在外麵等我考慮清楚呢？嘿嘿嘿嘿……
“你在那裏傻笑什麼？”祝玉妍的聲音傳入耳中，我清醒過來，尷尬一笑，伸手抹去嘴角的口水。
“沒，沒什麼呢……”我慨然道：“也罷，我就拜你為師，以後……”
“等等等等！”祝玉妍旋風般轉過身來，愕然輕笑：“本座什麼時候說要收你為徒了？”
“啊？這這，這這這這……”這怎麼跟我想的不一樣呢？她應該欣喜若狂的仰天長笑才對呀？
“嗬嗬，嗬嗬嗬嗬……”祝玉妍麵罩重紗，看不清玉容的表情，但是她絲毫不顧我僵硬的麵孔兀自笑得花枝亂顫，“想不到自從嶽山之後，天下間還有你這樣自大成狂、無知就是福的人了……嗬嗬嗬嗬……”
“也罷，既然你願意入我門牆，本座也不能趕你走……”祝玉妍笑夠了之後像是在自言自語，“你不是光頭嗎，給你配件袈裟，暫時就由法難常真帶你曆練曆練吧……”
“什麼？”我差點跳起來，法難常真這種三流角色居然，居然還能跟我相提並論？這可是極端不尊重人材的表現啊！
“這哪成呢？”我立刻反對：“我最恨的就是他們這種打家劫舍的毛賊，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祝玉妍淡淡一笑：“如此，那你就去軍中某個一官半職……”
“不可能，我告訴你俺可是人材，人材呀！不是人力！懂嗎？”
“就，就你這德性還叫人材？挑三揀四的你想去碼頭扛包嗎？”祝玉妍也不知道是給氣糊塗還是氣傻了，不顧身份的嗤笑起來：“再羅嗦本座就讓你去青樓當龜公！”
我兩腿一軟，這才想起自己是肉在砧板，聲音頓時小了下來，正色道：“我告訴你，本人天文地理，無一不通；三教九流，無所不曉；上可以致君為堯、舜，下可以配德於孔、顏。豈與俗子共論……那個，乎！””
“罷了，你誌大才疏，既如此，你走吧。”
“啊？”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您讓我走了？”
“廢話，你耳朵有毛病不成？快走，不要浪費本座的時間。”
我一陣狂喜，這可是九死一生啊！堪比當年穿越鬼子的封鎖線……於是躡手躡腳往後撤退，直到我摸出了船艙，還沒見祝玉妍回過身來。
站在甲板上，我終於鬆了一口氣，視野出月明心稀，原先火光衝天的小鎮已經不見蹤影，我正要跳下這艘風帆使盡的大船，猛然間想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頓時麵色大變。
我苦苦思索半響，無奈長歎一聲，轉身走下船艙。
祝玉妍愕然轉身：“你還回來幹嘛？”
“咳咳咳咳……”我一陣尷尬，不知如何開口。
“你有肺癆？”
“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