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寫了開始(1 / 3)

初夏未夏,破落卻又”繁華”的小鎮。住在小鎮上,如果夜晚心足夠安靜,可以聽得見海風追逐海浪的聲音,可以聞得見海水的淡淡鹹腥味,可是卻很少有人見過那片海,差不多都不願意逾越這道壁壘,跟烏鴉一直被賦予不詳一樣。

養蠶紡絲,穿的不一定遍身羅綺。

“嘿,你有去看過那片真正的海嗎?據說那裏真的很美呢!”

“嘿,你會帶我一起去看海嗎?哈哈,能一起去看想了這麼久的海,真開心呀!”

“嘿,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出發去看海啊?”

“嘿——你覺得——等到那天,我們會一起出現在夕陽下的海灘嗎?”

嘿,我寫著小說,等你!!!

也許在那麼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午後,我們可以假裝一下再簡單不過的長大。像小大人一樣的,第一次說吻你,腦子一片空白,嘴唇輕觸及嘴唇,麻酥酥的從腳心木木的直到頭皮。如果再選擇一次,我可能會向自己妥協。

“蘇曉藥,你能再慢點嗎?每次都是你最磨嘰。“少年普通的黑白搭配著裝,還有故意拉長的,甚至想要挨著地麵的斜跨書包,裏麵除了被逼需要上交的作業,大概也隻剩下忘了或是故意保存下來的上課小紙條,他總說這是青春最牛X的炫耀。清晰的臉頰輪廓鑲嵌著不羈的大眼睛,嘴角總是習慣了上揚。

他叫吉他,聽鎮上的大叔大嬸講,他是吉老頭用一把最愛的吉他換錢買來的。這話若是讓吉老頭聽見了,他總要數落那些人整整大半天,而吉他自己卻不在乎。

“來——啦!就你嗓門大,都快讓鎮上公雞全下崗待業了。”她身著英倫校服,幹淨整潔,沒有絲毫PS過的痕跡,簡單的馬尾,普通的雙肩背包。有時候總有一個疑問,是不是女生都很耐扛,背的書包像是比她人還要重。這就是應試教育這一掊偉大的沃土下,培植出來的花朵呀。

“你明天早上再晚到,我就不等你了。”這句話一直都是遺失在清晨未幹的露珠裏麵,晶瑩剔透閃著微光。連記憶都很難回想吉他從什麼時候就說這句話,但從未實現,第二天早晨依舊看見聽見,在鎮上那頭的舊身影,還有呐喊。

像極了愛德華·蒙克《呐喊》裏的小人物。

“知道啦,我會盡量快一點,我保證!”吉他隻是不屑的做了個鬼臉,默認了這永遠實現不了的承諾。

“嘿,你會帶我一起去看海嗎?哈哈,能一起去看想了這麼久的海,真開心呀!”此刻的確是無詞修飾這貨。

“到時候再說!以後的事幹嘛老喜歡提早問我。”

“又是到時候再說,記得初中那會,我也說過一起去看那片海,你說如果中考過後,我們還是在同一所高中,然後就一起去看海,那現在呢?算不算?算不算?嗯?嗯?”曉藥拽著吉他長長的書包帶,像天真的小孩一樣,昂著頭微笑著問他,眼睛純淨的隻有你。

“額——你真的很囉嗦誒,之前有說過嗎?”

“沒說過嗎?”

“沒有啦,肯定是你白天想多了,晚上做夢了。”

“你個死騙子!說話從來不算。”

“啊!!我想起來了——”

“真的啊——!!”沒等吉他話音被某些介質侵蝕完全,曉藥就激動地亂了分寸。

“我是想說,我想起來今天是星期一,要升國旗,又要遲到啦!等著挨批吧。”

“你去死吧!滾蛋——”如果兩個足夠熟悉的人在一起,你會發現不了所謂的淑女形象,像夢快醒時候那樣真實的質感。

“等我們高中畢業那天,如果我們還能進同一所大學,我無條件帶你去看那片很少有人見過的海,到時候我們一定也像電影裏麵的一樣,在沙灘上,太陽傘下,那麼性感的我,那麼骨幹的你······”

“真的啊?確定這次沒騙我?”

默默期待那一天,所有對你的期許。我們行走在時間軸上,不停回頭看,張望。

“說小了是藐視學校製度,往大處說你就是藐視國家,不熱愛自己的祖國,要說你多少次?星期一要穿校服,要升國旗·····”他是這所高中的教務主任——四眼猴,大家都這麼在背地裏稱呼他,厚大的老花眼鏡壓迫著相比較之下略小的鼻梁,再加上瘦弱的枝幹,咋一看確實像穿了衣服的猴子。

“等會跟之前一樣,等他們做完早操,跟那些今天值日的同學一起值日,你是長年為學校衛生做貢獻啊,樊不凡同學!”四眼猴像老京都教書先生一樣,自己無奈的彈著老琴弦,麵對低頭不語的老黃牛——樊不凡。

“嗯嗯,好的,好的······”樊不凡隻得不停的點頭表示答應,他早領教到如果跟四眼猴還嘴是什麼樣的結果,是比傳銷組織洗腦還要強百倍,所以替組織惋惜啊,這麼一個人才咋還沒被帶走?

“嘿,這麼巧啊?英雄相逢路總窄啊?哈哈······”

“是巧啊,周一總相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