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見闞老憨不上鉤,心裏不免有些著急,思量:這條大魚,可不能讓他跑了。思來想去,又生出一計。這次,她慌稱自己身體不舒服,希望能來看她。闞老憨覺得這回不能回絕了,他是個有同情心的人,平時見到誰有困難,都會熱心相幫,有一次,鎮上來了個瘸腿乞丐,坐在地上乞討,但很少人走近前去,認為這年頭騙子多,有些就是利用人們的同情心騙錢。他們才不上這個當。可是闞老憨不管這些,他看到那乞丐很是可憐,就把當時去買酒的錢都給了他。那乞丐對他千恩萬謝,還對他磕了三個響頭。有人看見了,都說老憨傻,他說:“就算他騙我又怎樣?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
這次,闞老憨決定去看望那女子,這天傍晚,吃過晚飯,先給朱浪送了飯,然後交待他照看店裏,說自己要出去辦點兒事。接著去水果店買了一些香蕉、芒果,就直奔“休閑洗腳屋”。心裏就像當年約會那樣,有些緊張。一個姑娘翠花看見他問:“大爺,你是來洗腳的吧,我來準備水。”闞老憨忙道:“不……不是,我是來看一個人。”這時李靜在裏麵聽見,知道老憨來了,就叫道:“翠花,這是我請來的客人,快叫他進來!”翠花聽了忙熱情地說:“大爺,來,這邊走。”領著他來到後麵房中。
闞老憨見那女子歪躺在床上,昏暗的燈光下,仍然看得出像自己老婆年輕時的模樣。他道:“聽說你病了,我才來,平時不得空啊。”李靜熱情地說:“大爺你坐。來看看就行,買什麼東西。”老憨在一個條凳上坐下,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問李靜是那裏人,為何到小鎮來做這營生。李靜撒謊道:“我是山西人,爹媽去世的早,我十八歲就出來闖蕩,我學了足療這一行,看中了小鎮這個地方,就來了。老憨聽了頓生憐憫:“可憐,不容易啊!”
老憨又問她身體好些了嗎,看了醫生沒有,李靜假裝道:“原來肚子有點疼,自己買了點藥吃,現在沒事了。”接著問他:“大爺幾個孩子?”老憨歎口氣,說老婆當年沒有生育,至今還是老兩口。李靜聽了道:“那就讓我拜你做幹爹好嗎?”這句話讓老憨很受用:“姑娘如果不嫌棄老漢,就行。”李靜見他好哄,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對他做出一個笑容。闞老憨越看越覺得,眼前這個女子像自己當年的妻子,特別是她笑的樣子。心裏很奇怪,難道這世界上真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李靜見他盯著自己看,認為是這老頭也有色心,覺得以後有機可乘,心內暗喜。忙叫翠花,準備水給老憨洗腳。
闞老憨聽說要給他洗腳,忙說:“不用,不用,我在家裏會洗。”嘴裏這樣說,卻坐著不動,心裏想著,既然來了,也要享受一下,看看這裏洗腳有那麼舒服嗎。李靜立竿見影,馬上就叫起幹爹來,她說:“幹爹,這你就不知道了,腳有‘第二心髒’之稱,俗話,人老腳先老。我們這裏配有洗腳的中藥,你去洗洗吧,保你晚上睡個好覺。”
翠花已經倒好了洗腳水,叫老憨過去。老憨聽說洗腳真有這麼神奇,就道:“我就是晚上睡不安穩,那就洗洗看。”翠花讓老憨坐在竹椅上,脫下的鞋襪,把褲腿卷上去,然後把雙腳放進浸了中藥的盆水裏,老憨就像木偶一樣被擺弄著。泡了一會,用棉布擦幹,就開始對腳背腳心按摩,闞老憨覺得很舒服,按摩了足部,翠花又給他捏捏腿,後來又要他躺在床上,推胸、敲背、揉肩。通過一番折騰,老憨覺得全身鬆快疲勞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