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王勝利掛了幾瓶藥水,到了傍晚時才蘇醒過來,一醒過來就喊餓,王貴忙叫劉楓盛小米粥給他吃。陳醫生看到沒事了,就說:“我要回去了,你們要他按時服藥,明天的情況就會更好一點。”說完背起藥箱騎著電動車走了。夜晚,錢老板來看望,見王勝利精神好了一些,也放心來。他說:“老王,好一點嗎?”王勝利道:“感覺好一些,隻是手腳還無力。”錢老板道:“那就多休息兩天,明天我叫人送點豬肉來,給你們改善一下生活,你們先休息吧。”錢老板說完就走出工棚。又對王貴說:“你出來一下。”
王貴跟著他走出去,錢老板問:“你叔的病不打緊吧,如果不行就讓他回去。我看他年歲也不小了,不適合再幹這氣力活。”王貴道:“沒關係,醫生都是不要緊了,明天就能恢複,我叔是因為他兒子結婚付不出彩禮,才出來找事做,你就是叫他回去,他也不會回去的。”錢老板道:“那好,你們以後要照顧好他,我不想你們在礦上出什麼事。你們來了幾天了,還沒有正式登記,你們的身份證都帶了嗎,跟我到辦公室登記一下。”王貴說行,身份證都在我身上帶著哩。
王貴跟著錢老板來到辦公室,拿出三份身份證,錢老板接過就那個本子登記。當看到“王育才,48歲”時,疑惑道:“你叔是48歲嗎,怎麼我看有五十多呢?”王貴道:“我叔說有點老相,農村的人都老得快。”錢江登記完畢,把身份證還給王貴,又說:“照顧好你叔,有什麼需要就來對我說。”王貴答應著:“我會的,你盡管放心。”這天晚上,王貴躺在床上,心想,看來要盡快把這事解決,免得夜長夢多。
王貴把自己心裏的想法告訴劉楓,劉楓無精打采地說,這都是你的主意,你說咋辦就咋辦,我沒有意見。心裏卻想,這殺人償命的事自己是千萬不能幹,這可是缺大德的。反正我到時不動手就行了。可是他哪裏想到,後來自己也差點遭遇滅頂之災。
第二天又是個大晴天,豔陽高照,秋高氣爽,山穀裏被太陽照著,使人感到身上暖暖的。一群鳥雀嘰嘰喳喳地叫著,在山穀的上空飛來飛去。王貴清早起來,覺得精神恢複了不少。他來到木屋門口,朝著東升的太陽伸了幾個懶腰,叫劉楓快起來做早飯。劉楓嘟嘟囔囔地起來穿衣服,也不知道他嘴裏說的什麼。王勝利還在熟睡,王貴有點擔心他的病還沒有完全好,就走到床邊輕輕叫道:“王叔,你好一點了嗎?”王勝利睜開眼,說:“謝謝你的關心,我感到沒有什麼問題了。說著就掙紮著起來穿衣服。
過了一會兒,劉楓已經把早飯做好,是小米稀飯,和一些煎餅。王貴叫王勝利多吃一點。說著給他盛了一大碗。王勝利心裏感激地說,我這次生病,可是麻煩你們二位了。王貴笑笑說:“我們這樣是應該的。”
吃過飯,王勝利果然精神又好一些,但還是覺得渾身酸軟。顯然還不能下井。王貴和劉楓借口照顧他,又落得一天休息。上午,錢江果然派人送來了八斤豬肉,還有一些蘿卜芹菜等蔬菜。他們就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王勝利能吃飯了。王貴道:“王叔感到好多了是嗎?多吃點。”王勝利感激地說:“多謝你們的照顧,是好多了,明天就能幹活。”王貴聽了心裏高興,他決定無論如何在明天把事情辦了,早點拿錢走人,這鬼地方他一天也不想呆了。
王勝利沒有想到他已經危在旦夕,在第三天吃過早飯,他感到身上有了力氣,決定下井幹活。他把臉上的胡子刮了個幹淨,頓時顯得很有精神。對他們倆說:“今天我能下井了,我們走吧。”王貴看了向劉楓遞了一個眼色,劉楓心領神會,知道王貴要玩命了,不由一陣害怕。但是他不敢有什麼異議,何況說不需他來動手,他隻裝作沒事人一樣,更不曾想到自己也會殃及池魚。
像往常一樣,他們三人帶著安全帽,坐在鐵罐子裏來到井下,在掌子麵裏幹起活來。王勝利覺得因為自己生病耽誤了活兒,幹起來特別賣力,隻見他揮動著鐵鎬對著煤壁猛刨,煤渣子嘩啦啦一個勁兒直往下掉,不一會兒,就刨了好大一堆。王貴就是這個時候突然向王勝利襲擊的,正當王勝利幹得起勁的時候,王貴揮起鐵鎬朝著後腦勺狠狠打去,王勝利沒叫一聲就倒下了。接著王貴又搬起一個大煤塊朝他腦門砸了幾下,後來他摸了一下鼻息,斷定是沒氣了,才放手,然後把假身份證裝在他的衣袋,把真的丟在黑暗中。劉楓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
王貴讓他用煤渣子把王勝利埋起來,造成塌方事故。可是劉楓嚇得手腳都不能動,身體抖成一團。這時候王貴見他這樣,突然又起殺心,心想,這個膿包看來不保險,以後若是把說出去怎辦。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連他一塊做了,絕了後患,他借的三千元不用還,還可以獨吞撫恤金。想到這他搬起煤塊正要朝劉楓砸去,劉楓嚇得尖叫起來:“王哥,你幹什麼?”王貴惡狠狠地說:“幹什麼,我要滅了你,省得以後給我找麻煩。”劉楓驚恐地喊道:“王哥,不要啊,我那三千不要你還了,撫恤金我也不要了,行吧?”王貴此時已經失去理智,殺紅了眼,哪裏肯聽他囉嗦,把煤塊狠狠砸在了他的頭上,劉楓頓時變成了啞巴。後來王貴把兩人都用煤塊埋起來,有拿起煤塊往自己頭上砸,用流出來的血往臉上抹,裝作受傷的樣子,躺在地上。他知道等會兒運煤工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