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青楓仿佛七根木頭。
皇甫吉的眼睛似乎眯成了一條縫。
人畫的胡子好像也翹起來了。
“他打破了那層桎梏,達到了傳說中的聖境。”皇甫吉緩緩說道。
他忽然瞪著眼又問:“那個高人是誰?”
人畫的胡子真的翹了起來,他說:“高人便是高人,他隻曾說他是人間使者,甚至我連他的麵都未見過。”
“從未見過麵的人間使者?”
“不錯。”
“你有沒有試著猜測過他的身份?”
“你說呢?”人畫忽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要人畫不去探尋自己不知道的事,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皇甫吉怎麼會不知道?所以他立即又問:“你想他是?”
人畫卻忽然賣起了關子,他忽然說起了仿佛和這問題毫不相幹的事:“既然你能看懂太古上文,那麼你也應該看到上麵的記載,我想大概會有關於太古修行者的一些記載吧。”
“府主說笑了,我隻能看的懂引子裏的星點,關於太古修行者的記載少之又少啊!”皇甫吉說道。
人畫接著又說:“應該有記載修行者大會吧?”
皇甫吉驚奇的看著人畫,忽然問道:“您也能看的懂太古上文?”
人畫卻笑著說:“太古上文隻興有緣人才可略懂一二,我這等三無人豈能窺的一二?”
接著他又說:“這一切不過是那人間使者的提示。”
皇甫吉的眼已經紅了:“難道這人間使者和修行者有關?”
“我猜想大概是的。”人畫頓了頓,又說道:“如果不是這位高人,如今的這一切安排大概也不會有,至少他們七個不會出現在這裏。”
人畫指了指那七根木頭,忽然輕聲說道:“卿青,拿出來吧。”
話音剛落地,那七根木頭中的一人手忽然一揚,一個袋子便騰空出現,刹那間金光暴閃,整個屋子都仿佛變成了一個發著光的火球。
光芒漸漸隱去,一個金色的乾坤袋出現在眾人眼前,乾坤袋內仿佛裝有某種東西,不停的在蠕動。
拿著刻有青字烈焰刀的那個人說道:“師傅,我等已將太歲請了過來,請師傅查看。”
不等人畫開口,皇甫吉卻搶先驚聲道:“禁地軒轅詭墓的太歲?”
人畫眼裏此時已充滿了自豪驕傲之色,他淡淡說道:“他們七人本來便是從南蠻凶地闖蕩出來,恐怕天下在沒有比他們更適合去軒轅詭墓了。”
接著他又對著七人說道:“其他的任務完成的怎樣了?”
這次回答的不是卿青,拿著楓字刀的馮楓回答道:“一年前我等已將太歲請了出來,這剩下的一年,您交待的其他事也差不多完成了。”
“差不多是多少?”
“隻有一件事我們無法完成。”
“哪件事?”
“至今我們還未查出天涯的入口,這已非我等能力可以完成。”馮楓的話語連一點波動都沒有,他的臉依舊平靜從容。
“這隻是意料之中,”人畫的表情卻忽然輕鬆了,“那說說其他事情吧。”
葉字烈焰刀的主人葉葉開口了:“這一年我們也隻幹成了一件事。”
她抬頭看了一眼人畫,接著又說:“天涯在這一年一共隻有兩個動作,第一個動作是在漠城一個小屋。兩個斷腸人帶走了無名師兄的妻子落霜。”
葉葉已不再說話,鴻赤接著又說:“一個月前的淩晨,無名師兄和郝天軒被六個奇怪的人帶走。”
田天接著說:“第二個動作是在北城白富豪宅,白富被一名少年一刀封喉。那個少年叫印寧,他是天涯斷腸人,白富也是。”
皇甫吉終於開口說話了,他臉上的笑容已經固定,但他還是笑著說:“白富果然是被斷腸人所殺,他竟然也是斷腸人。”
他的頭是沉著的,他忽然又問:“那你知不知道那個叫印寧的少年哪裏去了?”
於雨回答道:“他二十天之前曾在北城笑三笑喝過酒,和唐缺喝的。”
人畫的表情忽然凝重起來了,他低壓著聲音說道:“唐缺和他交了朋友?”
雙霜抬起頭回答:“非但交了,而且交情還不淺。”
“這下可真難辦了,以唐缺的性格,如果他硬是要插手這件事,恐怕……”人畫歎息道。
皇甫吉的眼睛忽然一亮:“這也未嚐不是件好事。”
他轉身看著人畫期待的眼神又說:“如果我們可以利用唐缺將印寧引出來,這不正好省去了我們找他的功夫嘛?”
“隻是不知道這少年功夫如何?”皇甫吉忽然問。
卿青回答:“無尚境。”
“具體?”
“無法判斷,他的速度太快。”卿青歎了一口氣,“我甚至看不到他出刀,白富便倒在了地上。”
人畫的表情卻忽然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