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鎮蘇府。
往日冷冷清清的蘇大少小院此刻變得人頭攢動。
一群下人圍在院子外伸長脖子往裏觀望,嘰嘰喳喳的小聲議論著,話裏盡顯嘲諷之意。
“你們聽說了嗎?蘇大少在翠逸樓突然暈倒,該不會是縱欲過度了吧。”
“不是不是,據說他是與人爭風吃醋,結果吃虧被打,傷得可重了。”
“你們說得都不對,聽人說他色膽包天想調戲翠逸樓的頭牌。人家可是一星玄者,大少才玄力三段,調戲不成反被打得進氣多出氣少。”……
眾人眾說紛紜,越傳越不像話,卻又說得有理有據,讓人聽了哭笑不得。
“都散了,都散了!一個個在這裏幹什麼,沒事做嗎?是不是想挨家法?”一個管家模樣的肥胖婦人雙手叉腰,神情凶惡道。
一幹下人噤若寒蟬,顯然對於家法十分懼怕,都急忙散去。有幾個膽大的還戀戀不舍的回頭張望,胖婦人眼一瞪道:“小兔崽子,看啥子看,再看家法伺候!”幾人一聽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胖婦人嘟噥一句,望著蘇大少的房間,眼裏透露著擔憂,心中祈禱蘇大少平平安安。
與院外的熱鬧相反,蘇大少的房間裏籠罩著一片陰霾。
幾個人神情凝重的圍著一張床站著,床上躺著一位生機寥寥的少年,正是下人口中的蘇大少。
此刻一名老者坐在床前,眉頭微皺,雙目緊閉,為少年小心把脈。老者姓陶,是蘇府的座上賓,整個青雲鎮最出名的大夫。
“陶爺爺,蘇燁哥哥的情況如何?”
幾人中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女緊咬下唇,望著臉色蒼白的少年,精致的臉蛋布滿了焦慮。
老態龍鍾的陶大夫搖搖頭,歎了口氣。
“怎麼會?怎麼會……”
少女淚水奪眶而出,手捂著小嘴自語道,身子搖搖欲墜,竟是受不了這個打擊。
“姍兒,你沒事吧?”
邊旁一名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慌忙扶住女兒,一臉關切道。
“小姐並無大礙,隻是悲傷過度罷了。”
陶大夫看了一眼,用力掐住蘇姍兒的人中。
“那就好,那就好!”
半餉,蘇姍兒悠悠轉醒,抱著少年的身體痛哭起來:“蘇燁哥哥,你快醒醒!”
“陶老,連您也沒有辦法嗎?”
男子相信陶老的診斷不會有錯,但少年的生死事關重大,他仍帶著一絲期望問道。
“蘇員外,老朽學藝不精,慚愧慚愧。”
陶大夫還是搖搖頭,一臉歉然,說罷拿起藥箱告辭。
黯然地送走陶大夫。回來看著仍在傷心落淚的女兒,蘇員外有些想不通,平日裏最討厭少年的莫過於他這個女兒,卻沒想到出事了哭得最傷心的倒是她。
心情更加煩躁,蘇員外歎了口氣,苦口婆心地勸道:“姍兒,你看開點,人死不能複生啊。你已經一夜沒有合眼,快去休息,蘇燁的事交給下人去辦就好。”
“不,蘇燁哥哥沒死,他怎麼可能會死?”蘇姍兒死死抱住少年,神情激動道,往日的淑女形象早已消失不見。
“把小姐帶回房休息。”
“是!”
“別碰我,都別碰我!”
蘇姍兒對拉開自己的下人拳打腳踢,直打得眾人抱頭鼠竄,再也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