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坤重重的深呼吸,這才冷靜下來一點,坐在她身邊,平穩了呼吸,連聲音也變得輕柔許多,“小靜,你覺得爸會將郝氏交給別人打理嗎?如果他是因為害怕你管理不好那些股份,那完全可以讓我來帶你管理,那些股份我不霸占,我隻是帶你管理,可是現在那份遺囑卻讓殷亦奇幫你管理,他有自己的公司,星奇暫且不說,盛隆可是郝氏最大的競爭對手,你覺得爸會傻到讓他來管理公司嗎,他總不至於不相信我這個兒子而去相信一個外人吧!更何況,你平時聽爸說過對我不滿嗎,如果沒有,為什麼他不交給我,而交給一個外人!你自己想一想,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這代表了什麼,代表了他在郝氏有絕對的說話權,如果他再聯合其他的股東,那我這個總裁很有可能就會被拉下馬,到時候郝氏可就要跟著他的姓了!。”
郝坤的聲音平靜輕柔,就像是小時候她遇到不會做的算術題一般,他總是在身邊耐心的幫她講解。
郝靜也很不理解,郝雲鶴的做法,但是她之前一直都沒想過遺囑會有什麼問題。
“哥,偽造遺囑是犯法的。”
郝坤輕蔑的一笑,“犯法的事情太多了,這個社會有錢能使鬼推磨。”
郝坤突然覺得郝坤再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冰冷的光芒讓她陌生,她記憶中的大哥,不會透出這樣現實市儈的眼神。
郝靜昨晚想了一夜還是給陳向鵬打了一個電話,在她認識的能信得過的朋友當中隻有他是做律師的,陳向鵬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醫生讓他在醫院在觀察兩天,郝靜將事情簡單的給他說了一下,陳向鵬沉吟了片刻讓她今天去找她。
她剛要出門就接到了殷亦奇的電話,現在她一門心思都想弄明白殷亦奇的那份遺囑到底是真是假,原本對他並沒有存什麼猜忌不過經過郝坤昨晚一說,她還是有些猶豫的。
因為商人都太過利欲熏心了商人都太會騙人了,所以她沒有辦法相信他,她不能讓郝氏毀在他的手上。
原本不想接,可他一遍遍的打來,讓她失去了耐心,“殷亦奇,你又要幹什麼!”
“昨晚沒睡好?脾氣那麼暴躁。”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抱怨她脾氣不好,這讓郝靜更加的氣惱,“你到底有什麼事,如果隻是來抱怨我脾氣不好的話,那你大可以不和我講電話,最好離我遠遠的那你以後就不會聽到我的暴脾氣了。”
殷亦奇正在吃早餐,偌大的別墅隻有他一個人,吃著食之無味的早餐,再也沒有人坐在對麵陪著他吃,也沒有人照顧他的口味,沒有人和他說說笑笑,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話已經打了出去。
“嘖嘖,脾氣還真是變壞了,早點回家吧,你也不小了,在娘家這樣處處發脾氣,會讓你以為你更年期提前來臨的,在自己家就不會了,隻有我一個人,你隨便吵,我不生你氣。”
郝靜冷哼一聲,拿著皮包上了車,將電話轉為免提,“你少來,這裏才是我的家,你那裏早就和我沒關係了。”
殷亦奇不以為然,“怎麼會沒關係,隻要我們一天沒離婚,我就是你丈夫,這裏就是你的家。”
和她吵吵鬧鬧,雖然很有可能最後被她氣的消化不良,但是不管怎麼樣現在總算有了食欲。
“殷亦奇,你不要以為有我爸的遺囑你就有恃無恐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知道呢,你以為你能一手遮天嗎?”
“你覺得遺囑是我偽造的?”
郝靜沉默沒有答話。
殷亦奇冷哼一聲,“如果真的是我偽造的,我要的就不會隻是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了,你說的沒錯,我殷亦奇就能夠一手遮天,信不信我真讓你們郝氏改朝換代,反正我早就看那個郝坤不順眼了。”
郝靜最恨人威脅她,可偏偏這個男人口無遮攔每次都惹怒他,她理都沒理,直接將電話掛斷。
殷亦奇在那頭正說著得意的,誰知道這女人竟然又掛了電話。
該死的!
“你到底有完沒完!”郝靜怒吼的聲音裏夾雜著刺耳的刹車聲和驚天動地的碰撞聲,她前麵的轎車和對麵駛來的貨車相撞,明顯是貨車違規,可能是酒駕,幸好她及時踩了刹車。
那頭的殷亦奇卻嚇壞了,突然大吼她的名字,“靜靜!”那震耳欲聾的聲音從免提裏傳出來都嚇了她一跳。
“你幹什麼?!”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車禍嚇到,聲音聽著有些虛浮。
“哪裏受傷了嗎?腦袋清醒嗎?你在哪我馬上來。”
郝靜被他吼得渾身一震,是她的錯覺嗎,從他的聲音中,她聽到了一絲恐懼。
“你不用來,不是我撞車,是我前麵的車,我沒事,沒撞到我。”
聽她說沒事,他懸著的心這才放下,“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