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逃不過這一戰……”一聲歎息,幽幽的回蕩天地………
話音剛落,隻見身旁虛無一陣扭曲,一道人影邁步走出,靜靜地望著遠處那一顆顆星石遵循著軌跡,漂浮著漸漸遠去,目露追憶之色。
“紫軒,算算已有萬年了,你我之間,必須要有個了斷……”
“為何要戰,我早已不再是當初的我了,現在的紫軒隻是想安靜的生活……”
“天無二君,況且,整個仙域,也隻有你,才有資格與朕一戰!”
“我若不戰,又如何……”紫發男子淡淡說道。
“我會殺了他……”
“爾敢!”那原本還算平靜的男子,聽聞此話,驟然間冷若冰山,寒氣四溢,四周萬年不變的星空中,朵朵雪花悄然無聲的飄落,其目光犀利,扭頭直視身旁帝袍男子,一頭紫發無風而動,“龍有逆鱗,觸之者死!”
卻見那帝袍男子淡然一笑,正欲開口間,其麵色猛然一變,雙目如炬,轉身看向遠方,似能穿透無盡虛無,無盡歲月,直射林牧心間。
走廊內,林牧不知何時盤膝而坐的身體猛的一顫,一口鮮血噴出,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顫抖著手,艱難的摸了摸額頭的冷汗,驚魂未定般環顧四周後,怔怔地盯著壁畫,失聲喃喃道:“這怎麼可能,這明明應是一個很久遠的時代,而且這也緊緊隻是一副壁畫而已,可他最後的目光,是……在看我嗎?”
這裏還當真是神秘莫測,先是那壓製修為的星空之路,然後是那神秘駭人的雕像,還有那不似虛幻而出的紫衣女子,最後,更有那帝袍男子深深的一眼,種種的一切,都狠狠地打破了林牧的所知所識。
站起身,又仔細盯著壁畫端詳了片刻,卻奇怪的發現,那幅畫平淡無奇,剛才的一切,好似都是幻覺而出,可林牧知道,那絕不是幻覺,而是極為真實的存在過。
環顧四周,隻見在這通道內,算上這副,共有十副畫,每一副都光芒流轉,極為不凡,一一嚐試之下,林牧皺起眉頭,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除了第一副自己可以看到外,其他九副,一旦看的時間長了,便會有種魂被狠狠撕裂之感,且卻來越強烈,林牧有種預感,若是強行去看,怕是會灰飛魄散,葬身於此,而且始終有一團朦朧之光籠罩壁畫,使得畫麵一片模糊。
一種寶山在前,卻隻能望而興歎的感覺,那種苦澀,深深的讓人崩潰。
看著那通道盡頭緊閉的黑色大門,林牧不再猶豫,深吸口氣,大踏步來到門前,狠狠一推之下,大門嘎吱嘎吱之聲作響,同時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麵而來,使的林牧精神百倍,陣陣玄奧難懂的呢喃之聲回蕩心間,仔細靜心聽去,這聲音隱隱從四麵八方傳遞開來,頗為玄妙。
當門後刺眼的光芒緩緩褪去,展現在林牧麵前的赫然是一片廣闊的天地,自己正站在高高的山崖之上,俯瞰大地,在那裏,無數藥草隨風搖曳,可絕大部分卻是空缺,無邊無際,而中心的位置,一座約有三丈大小的紅色池水映入眼簾,鮮紅如血,也可以說,它就是血,池水波瀾未起,頗為奇異,而在其旁,一根直衝雲霄的紅色巨木,撐天而起,隔著雲霧望去,看不到盡頭,陣陣虛幻之影在雲霧中一閃而逝,那喃喃之聲赫然便是從他們口中傳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或是文士,或是赤裸著上身的大漢,一個個均都目光呆滯,踏步前行中,消失在了霧內。
“天之道,蒼生大道,混沌初開,孕萬物之靈,然道亦是道,證道心,入血池,可篡天改命,傲視九天……”一道帶著滄桑霸道的聲音夾雜著滾滾霧海,轟隆而來,林牧呆呆的望著身前那山崖邊緣處,一條青石鋪成的階梯憑空幻化而出,而盡頭,赫然直通血池………
一陣沉默之後,驀然抬頭眺望著遠方,對這裏的神秘,有了更深的認知,片刻後,拋去心中的雜念,踏階而去,在這下去的階梯中,淡淡的煙霧始終繚繞在林牧身邊,一種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感覺湧現心間,這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必定會使其瘋狂的造化,林牧他……不在乎!感覺雖好,卻比不過這起碼幾十年的相思牽掛之苦,那種隻有一人孤單的路途,那種無力感,若無親身體會,終究還是不懂……
“這血池,應是某種傳承……或許便是找到出去之路的關鍵……”那早已滿頭花白,帶著些許滄桑的身影,佝僂著身子,漸漸遠去,一滴淚,悄然無聲的落下,被風兒吹動間,不知飄落在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