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冷,你到底是幹什麼的?今天是這個月第幾次遲到了,扣工資!”
辦公室裏,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一臉怒色,那肥胖的身子隨著臉上的動作而顫抖著。這個胖子叫杜哲,是白冷所在分公司的經理。雖說嘴巴毒了點,但平時倒也不是太壞,就是喜歡仗著公司經理的身份欺負新人。
“別怪我沒告訴你,這個月你要是再讓我碰見一次,哼哼,你就等著回家吧!”
“經理,你也不是不知道,中青路的路況本來就不好,昨天晚上又下了一夜的雷雨,到現在路上還有水窪呢!”白冷知道自己不對,但又沒辦法,隻能拚命解釋。
“我不管為什麼,那是你自己的問題,不要找客觀原因,反正以後早來點,不然就回家種地去吧!”死胖子又狠狠的訓了白冷幾句,便跑到外邊把剛剛才來的人抓了回來。
“我以後一定注意。”
嘴上這樣應付著,白冷在心裏輕呼了一口氣,趕緊趁著這個機會,溜出辦公室,當然少不了偷偷罵上幾句死胖子。
“嗬嗬,又被杜胖子抓到了?你還真‘幸運‘”
正忙著整理表格的鄭爽抬頭看了看,笑著調侃了白冷一句。
鄭爽是白冷的學長,都是安大畢業出來的,隻不過比白冷早一屆,從白冷進入這家公司以來,一直很照顧他。至於杜胖子這個公司經理,公司裏沒幾個人喜歡,但架不住人家上邊有關係。好在胖子心眼不壞,一般不會真發狠,大家也就忍下來了。
“沒辦法,路不好走,房子又遠。”
白冷感歎了一聲,收拾了一下準備開始工作。可就在他剛坐下時,無意中的一瞥卻讓他吃了一驚:”鄭爽?你沒事吧?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昨天加班了?”
“那倒沒有,我就是覺得有些難受……”
鄭爽的嗓子有些沙啞,同時用力搖了搖頭,似乎是覺得聲音有些頭暈,又有些口渴。
白冷皺了皺眉,說:“不會是生病了吧?要不去醫院看看?”
或許是為了讓白冷放心,鄭爽勉強舒展了一下僵直的身子,道:“放心,真沒事,可能是昨天夜裏因為下雨受涼了。”
“受涼的恐怕不止你一個呢。”市場部的小陳笑著插嘴說道:“昨夜那麼大的雨,我這幾年還是頭一次見呢”
不知為什麼,小陳的臉色也很糟糕,看起來異常的灰敗。
“聽說S國的一個大型核武器實驗室爆炸了,昨天晚上那場雨不會就是輻射雨吧?你們是不是受輻射了才這樣的?”
“我也聽說這件事了,可是中央不是說S國政府已經控製住了嗎,應該不是輻射吧。”
“要我說這肯定是輻射,隻是中央收了賄賂,才會這麼說的!”
“什麼輻射啊,你以為中央和你一樣啊,還賄賂!”
看到杜胖子不在,辦公區裏的幾號人頓時七嘴八舌起來。反正這幾天的工作也不算太忙,早點、晚點完成沒什麼影響。
白冷一邊整理新遞過來的資料,一邊聽這群人扯淡。隻不過,他今天有點不在狀態,整理的時候總是出錯,或許是疲勞的緣故吧,他的心裏忽快忽慢的跳動著,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他忽然覺得不大對勁。
“該不會要發生什麼事了吧?”
這樣想著,白冷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順便瞟了一眼辦公區裏那台有些年頭的老式座鍾。在沉悶的滴答聲中,表針緩緩的指向了八點二十分。
辦公區內忽然安靜下來,隻有幾個人呼呼的喘氣聲。
白冷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他放下手裏的東西,轉頭環視了一下四周,一旁的鄭爽就不用說了,臉色灰敗到了極點,眼睛變得通紅,幾乎都要凸出來,就像是發了狂的野獸。其他幾人也都很古怪,全身的皮膚都失去了光澤,仿佛死掉很久的屍體。
“怎麼都不說話了?”
辦公區最裏麵的馬濤有些奇怪,附近幾人隻有他看起來還算正常。大概是整個樓層突然變靜的緣故,他也覺得有些不對,因此推開椅子,在辦公桌後站起身來。
“啊!!!救命啊!”
突然辦公區外的樓道內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