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暗灑,烈日西沉,遠處的殘霞紅如血光,將山穀映照著一片血紅。
高大的灌木,青草叢叢,期間夾雜著數不清的高矮植物,這是一個生機盎然的山穀,隻是在這殘陽血紅的光芒下,顯得有些淒厲。
遠處傳來一陣淒厲的獸吼,一頭體型巨大的藍眼巨狼咆哮昂立,它強健有力的身體上此刻已經血跡斑斑,碩大的身體上布滿了傷口。這是一頭罕見的森林狼王,它的戰鬥力可比一頭發狂的雄獅,但此刻卻刀傷滿身,這痛苦淒厲的嚎叫就是從它嘴裏發出。
它緊緊盯著對麵與它對持許久的青年,藍色的狼眸中滿是不甘,一隻雪白的狐狸躺在青年身後不遠,血跡將它全身的毛發沾濕大半,一雙漆黑分明的眼睛仿佛有靈性一般緊緊盯著對麵的狼王,時而對眼前的青年流露出感激的神色。
卓遠單手持刀,不敢又絲毫放鬆,他雖然已經傷了這頭巨獸,但此刻身上也到處是傷,加上人畢竟比不了野獸的體力,他此刻幾乎已經身心疲憊。自從到了這個山穀,他就每天過這這樣茹毛飲血的生活,這如同野獸搏擊一樣的刀法自然也是在一戰一戰中體悟而來。
他原來有過野外生存的訓練,但那些訓練對於這次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因為在這,他麵對的是生死抉擇,而以前隻不過是一次體力和意誌的訓練。兩者自然不可同日而語,但以前的訓練卻給了現在不少幫助。
依靠這些,和他在這個山穀一個洞穴找到的一些用具,他在這個野獸密布,危機叢叢的山穀生活了數月。他幾乎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和時間賭博,因為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會身是在這個無名的山穀。
他緊緊的握著手中已經折了鋒刃的樸刀,這是他賴以生存的東西。但眼前的巨狼實力強大,他的每一刀都隻砍進了皮肉,而沒有傷到筋骨,他沒有十分的把握能夠在這頭巨狼身下逃脫,但他沒有放棄,因為在氣勢上他有絲毫鬆懈,便會引來巨狼的瘋狂攻擊。
他雖然已經後悔此前有些衝動的招惹這頭巨獸,但他實在不忍心看到這麼一頭可愛的狐狸喪命在巨狼的口中。他仗義出刀,完全沒有考慮在這弱肉強食的森林裏,他這樣做實在沒有太大的實際意義。
一頭狐狸而已,他實在沒有必要為此付出性命危險來救它。每天都有數不盡的可愛的生物喪命在強大野獸的口中,他又怎能救得過來?何況他在這山穀中,也每天以山雞、野兔為食。
殘陽已經徹底西沉,滿穀的霞光此刻被昏暗取代,遠處不時傳來陣陣野獸的低嚎。卓遠絲毫不為所動,他眼睛緊緊盯著巨狼,尋找時機發動致命一擊,巨狼頭頂,有個暗紅色的肉瘤,那是巨狼的死穴,也是卓遠唯一能找到的機會。
巨狼幽暗深藍的狼眸在昏暗的光線下,發出殘酷生冷的光芒,也和卓遠一樣緊緊盯住對方。
卓遠知道自己身體越發疲憊,他和這頭巨獸已經整整僵持了將近有一個時辰,他知道越拖對於自己來說越發不利,他隻能兵行險招,先下手為強。
“嗷”一聲淒厲的狼嚎,將他生生頓住,巨狼聽到這聲狼嚎頓時棄了卓遠,轉身騰躍飛速而去。卓遠看到巨狼如此淩厲矯健的動作,頓時暗呼僥幸。他剛才若是出手,那死的定是他。
巨狼身影一閃即沒,向著剛才狼嚎的地方而去。卓遠頓時如虛脫一樣坐在了地上,樸刀也丟在了旁邊,他略微喘了口粗氣,隻覺口中幹燥如同烈火。但他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在這危機四伏的森林,體力至關重要,此刻隻要來一隻普通的食肉動物,恐怕他都沒有還手之力。
不知何時,月亮已經慢慢升起,銀灰色的月光灑照在整個山穀,如同給山穀披上一層銀杉。遠處高矮樹木依稀可見。
卓遠看著這滿穀山花草木,蟲魚鳥獸,隻覺這世界最倒黴的不過自己。
原本一個好好的管理專業畢業的大學生,一個現代都市的小白領,現在卻突然來到了這莫名山穀,穿越年年有,可這樣穿越的,也隻有卓遠一人而已。若不是他求生yu望強烈,心裏素質過硬,加上體能還不錯,在這山穀裏,他難以活到今天。
在地上坐了幾個時辰,他隻覺腹中饑餓,此刻體力也已經恢複一二,他拿起單刀,慢慢的往自己的洞窩走去。
這個洞窩不但是卓遠安生的地方,更是卓遠以後重見天日的希望。既然這裏有洞窩,那肯定原來曾經有人住過。他這幾個月來,一直在尋找出路,但可惜的是這山穀奇大,加上他對這裏地形不熟,始終沒有找到出路,但找到出路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