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伊,是洛城農業大學的一名在讀博士生。按理說三年前我就該畢業了,然而時運不濟,我一連兩次都被延畢。三十歲的年紀還得老老實實地在學校搬磚,每個月靠著700元的補貼過活。

唉,真是失敗,我也想過要不要放棄博士學位,直接出去工作算了。可我當年進來的時候是碩博連讀,也就是說我如果沒有順利畢業,不隻拿不到博士學位,連帶著碩士學位也是沒有的。我隻能以本科生的身份出去找工作,這意味著我三年研究生,六年博士生的學白上了。

曾經,我是我們村的驕傲,我是我們村第一個讀博的女孩子。三姑六婆一提起我,那都是學霸,是神一般的人物。但如今的我,顯然已經被當成反麵教材。

實驗田裏的草莓已經成熟,原本已經找好買家,合同都已經簽好,誰知到了采摘的時候,那買家因為炒幣爆倉,欠了一屁股債,直接跑路了。

這剛種出來的第一波草莓,即使買家跑路,也不能讓它爛在地裏,導師一合計,拉到校門口,1塊錢三斤,賣了。我們學校的幾萬師生有福了,這下可真正體會到草莓自由的快樂了。

可這采摘的活誰來幹,若是到外麵請人來采摘,一斤一塊錢根本收不回本。好在這裏的學校,多的是免費的勞動力,導師一聲令下,學弟學妹們一擁而上。

采摘問題解決了,如何運輸倒是個問題,這幾噸的草莓若是挑到校門口,那估計夠嗆。好在我們實驗組倉庫裏有一台農用手扶拖拉機。雖說已經鏽跡斑斑,表麵蒙著一層厚厚的灰,開起來咯吱咯吱響。

這東西,現如今的小孩哪裏會開,估計見都很少見過。而我,作為實驗室最年長的師姐,自然被委以重任,擔負起開拖拉機運送草莓的光榮任務。

我,開著手扶拖拉機,把草莓從實驗田拉到校門口。拖拉機不時發出轟隆轟隆的響聲,車頭的機器吱吱作響,感覺隨時都會散架一般。

身後的小師弟小師妹高聲歡呼“陳伊師姐真棒,竟還會開手扶拖拉機。”

我冷笑了一聲,若不是這手扶拖拉機,難道真的要靠人力運輸到校門口嗎?

這些草莓,跟市麵上那些不一樣,這可是我們團隊最新研究出來的土豆草莓,倒也不是土豆和草莓的雜交,而是這些草莓,個個都像土豆那麼大。

校門口人真多,許是聽說了草莓揮淚大甩賣的消息,特意前來搶購。

我蹲在校門口,挽著袖子,稱著草莓,前麵擺著兩個收款碼,一個微信,一個支付寶。

突然,手機響了,我趕緊接了起來,電話那頭立刻傳來導師催促的聲音“陳伊,你的畢業論文怎麼還不交,今天可就截止了,你是不是又想延畢。”

一聽到延畢二字,我就一個頭兩個大,這博士我已經念了六年了,被延畢了兩次,如果這次再畢不了業,可就整整延畢三年了。想起當年和自己一起讀博的同學,他們今年都該博士後出站了,而自己還沒畢業。

“老師,你等等,我馬上回去發你。”我趕緊說道,把秤往小師妹麵前一放,“這裏交給你們處理,我有事先走了。”

那個論文,還差個結尾,我得趕緊回去修改。今年說什麼不能再延畢了,我使出吃奶的力氣,朝著宿舍跑去。

突然一輛大卡車衝了出來,我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隻感覺自己突然被撞飛出去,在空中飛了好久好久。

待我落地的時候,自己也在奔跑,隻是這學校的馬路怎麼變成了紅色的城牆,我的前麵出現一個穿著清朝太監服的人,剃著光頭,留著長長的辮子,我不禁說道“這cosplay得挺像啊。”

那人似乎沒有聽到我說的話,轉過頭對我說道“娘娘,我跑不動了,您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就到東直門。”

我有些不可思議,“東直門”再看看自己,我何時穿上了太監服,再看看這周圍的一切。“難道我穿越了。”

不行,我得問清楚。我趕緊停下,抓住那個太監問道“這是什麼年代,我又是什麼人?”

那個太監一臉狐疑的看著我,那眼神像在看一個傻子“娘娘,現在是嘉慶十五年,您是皇上的寵妃陳妃。”

我看了眼他,眼神是如此真誠,再看看自己,穿著太監服,背著個包袱,這是要幹嘛?“我既是皇上的寵妃,我現在在幹嘛?”我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