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後背忽然一涼,披在身上的睡袍,輕而易舉的在他的手裏撕成碎片……
蘇牧婉的心中警鍾大作,她搖了搖頭,苦苦的哀求道,“陸景年……不要……我今天真的很不舒服……咳咳……”
話到最後,她咳嗽的眼淚都汩汩的流出來。
陸景年的身體一僵,心口出現一塊鬆動。從剛才起,他就發現她全身不正常的發燙——她是真的病了?
“陸景年……現在姐姐還躺在監獄的醫院裏,你就這樣對我……你總說我傷害她最深,那你呢?你又何嚐不是在傷害她,你又何嚐不是在對不起她……咳咳……”
蘇牧婉用盡力氣、不怕死的朝著男人大喊大叫。
也許是因為她提到蘇雲曦,他失去了興致,也許是因為發現她全身滾燙,他不忍心……男人心煩意亂的放開了對她的鉗製。
蘇牧婉鬆了一口氣,如同一隻沒了支撐的布偶,狼狽的摔在地上。嘴角苦笑著,他心裏還是念著姐姐,想著姐姐,一提到蘇雲曦,他就魂不守舍!
陸景年看了她幾眼,移開步子,往門口走出去。
心,莫名的煩躁。
蘇牧婉……蘇牧婉,真是個討人厭的女人!
男人匆匆忙忙的下樓,回陸園時,因為心急連拖鞋都沒有來得及換,現在腳上還穿著一雙大頭皮鞋。
他也不知道當時到底急的是什麼——嗬!在監獄醫院,聽到那個女人病了,他就什麼也不顧的跑回來,結果她好好的站在那兒!
許姨端著藥片和白開水從廚房裏走出來,正好撞見了滿臉盛怒,走下樓的陸景年,雖然心裏為少爺對少奶奶的行為氣的很,但到底還是朝陸景年打了一聲招呼。“少爺……”
陸景年斜著眼睛朝許姨手裏的托盤看了一眼,不悅的沉聲問,“拿的是什麼?”
“少奶奶病了,這是家庭醫生開的藥……”許姨如實回答,頓了頓,又忍不住道,“少爺,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去少奶奶房間時,少奶奶渾身發燙,神誌都迷迷糊糊的……”
陸景年的心軟了下來,她真的病了——
良久,他緩緩的開口,“好好照顧她。”
丟下話,男人邁開長腿,往外走出去。
許姨看著陸景年的背影,哀怨的歎了一口氣,她一個下人即使把少奶奶照顧的再好,也不及他這個丈夫對少奶奶一星半點的好啊——
陸景年從別墅裏走出來,深吸一口氣,沒有急著離開,坐進停在陸園外的邁巴赫裏。
男人抬頭望向別墅二樓中間的那個房間,窗戶沒有關,房裏亮著橘色的燈——
房間裏,蘇牧婉還坐在地板上。
從男人下樓起,蘇牧婉就一直豎起耳朵關注著別墅外的動靜,但是遲遲沒有聽到跑車發動的引擎聲,她知道他還沒有離開。
撐著身體,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站起身,蘇牧婉站在離窗台一定距離的位置,朝樓下瞟下去。
果然看到了陸景年的那輛邁巴赫還停在那裏——
不經意間,她的視線,和樓下男人銳利如鷹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蘇牧婉的心口一揪,一瞬間,她的心也跟著亂了套。
連著後退了幾步,不敢再往樓下看。
穿著拖鞋,整個人像是被定格了似得,站在原地,久久的不敢再往窗邊靠近一步。
直到許姨端了藥上來,她吃了藥,讓許姨幫忙向電台請假,也不管陸景年到底走沒走,臥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
不知道睡了多久,蘇牧婉半夜醒來,正想翻個身,忽然發現身體被一個火熱的胸膛包裹著,一隻手臂正不偏不倚的搭在她的胸口上。
她嚇壞了,輕輕的轉過臉去看時,陸景年那張俊逸無雙的臉就睡在她的枕邊——
蘇牧婉怔了怔,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又進來了,什麼時候偷偷地上了她的床。
她越想越不安,動了動身體。
“怎麼醒了?”熱氣噴灑在她的後頸上,耳後方傳來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
蘇牧婉嚇得身體一縮,不敢再動彈,臉頰不由自主的火辣辣的發燙,不知道是因為空調開太高熱的,還是身體還在發燒。
“你……你怎麼在我的床上……”她哆哆嗦嗦的道,他先前不是在和自己生氣嗎?
“你是我的太太,我在你的床上,有什麼不合理嗎?”男人閉著眼睛,將她摟的更緊了一些。
說話時,大手不經意的在蘇牧婉胸部的圓潤上,用力的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