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華強好在檢查到現在一切都很正常。想到這裏張華強也暗想,觀音菩薩如來佛祖的一定要保佑自己體檢合格。
“張華強,是你,你也來當兵啊?”聲音是從後麵傳過來的。
張華強扭過頭馬上樂了:“嘿,馬賽,你怎麼也在這兒啊?”
馬賽也是張華強高中時最好的兄弟,在高二下學期時馬賽轉到別的學校去了,後來慢慢地失去了聯係。看到昔日的好兄弟,兩個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好,下一批。”隨著幾個人從裏麵出來又聽到醫生的聲音。
一個兄弟出來時笑著說道:“祝你們好運。”張華強幾個人走進了屋子,屋子裏的醫生看著他們,一個醫生說:“脫衣服。”
張華強聽說以前當兵體檢時要脫衣服,沒想到現在了還要脫。馬賽嘿嘿笑著先把上衣脫了下來,張華強和其他幾個也開始一件件地脫。當剩下最後一道防線時大家相互看著似乎在期待著什麼,醫生還是說了大家都很尷尬的話:全脫完。
大家不好意思地把內褲脫掉,看著一樣的模樣相互都笑了。醫生一個一個地檢查著。
“好,把屁股翹起來,反過來。”醫生又下著讓青年們尷尬的命令。
醫生又開玩笑地說:“大家不準放屁啊。”說著幾個醫生又仔細地檢查起來……張華強和馬賽對視,彼此一臉的苦笑。
走下樓梯,一輛尊貴的黑色奔馳早已等候,司機已經為王董和周麗麗打開了車門。坐在車裏周麗麗總感覺有些不對,她不止一兩次聽到男同事們議論公司幾個老板的汽車,其中講得最多的就是王海洋的奔馳R 係列了,聽說也要一百萬左右。坐在車裏看著豪華的車內布置,周麗麗有時真想讓楊誌平盡快轉業回到地方,她相信自己的丈夫在地方一樣有所發展,很有可能比在部隊裏麵有出息。可楊誌平那麼喜歡自己的職業,喜歡和自己手底下的那幫兄弟在風雨裏爬來爬去。看到王海洋一身西裝,周麗麗想自己的丈夫穿上西裝肯定更帥氣,想著想著又笑了。
王海洋看著周麗麗樸素的衣裝,雖然不華麗但能看出她的美麗氣質,而此時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喜歡的這位女人已經結婚,更想不到的是,她的丈夫是人民解放軍的現役軍官。
“我先帶你去買件衣服吧。”王海洋對周麗麗說。
“啊?不用王董,我很多衣服的。”周麗麗馬上推辭。
“去海天購物城。”王海洋跟司機說。
“真的不用,王董,我們還要見客戶,晚了就不好了。”
“今天的客戶就我一個,也就是說今天你就陪我吃飯就好了。”王海洋露出了笑容。
“王董……”周麗麗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但她不好說明,不到特殊情況不能說明。
大功六連連隊會議室,連長楊誌平和指導員耿輝看著自己連隊滿服一期人員名單,“連隊今年退伍老兵比較多,一定要做好老兵的思想工作,這個你擅長,千萬不能在最後出什麼差錯啊。”楊誌平看著耿輝。
“這個你放心,我會把這個問題處理好。”耿輝說道。
“我想發動全連給二班長捐一次款,她母親得了癌症,哥哥又出了車禍,他回家照顧父母是應該的。但我打聽到他母親治病已經花了不少錢,他哥哥腿又不能動,家裏就指望他那點退伍費了。”楊誌平說完沉重地歎口氣。
“我也有這個意思,如果他家裏一切正常,他又剛拿了師裏麵比武名次,他怎麼也不會選擇退伍啊。”耿輝也感到惋惜。
“是啊,他是一個好兵,希望他回到地方上一樣可以有所發展,捐錢的事情就這麼定了。”連長說道。
“好。”耿輝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周麗麗看到海天購物城三樓的衣服每件都標價幾千元到幾萬元,買一件便宜的衣服都要自己一個月工資啊,想到這裏她隻是看,手根本沒有碰那些華麗而昂貴的衣服。
王海洋似乎看出了什麼,馬上拿著幾件自己感覺好看的衣服往周麗麗手上塞去,“你穿穿看看,喜歡哪件你就和我說。”
喜歡哪件就和我說,這說明了什麼,也就是王海洋會照價買單。是什麼原因有這樣的待遇,周麗麗不敢想,也不想去想。看到王海洋塞過來的幾件衣服,全是布料上好的精工之作,她確實沒穿過這麼好的衣服,但為了不尷尬還是接了過去。
女服務員轉身離開的時候周麗麗忍不住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王董,謝謝你對我的照顧,我真的不用買這樣的衣服。我隻是企業的員工,我沒給企業帶來什麼效益。”
“麗麗,你謙虛了,我一直很看好你啊。”就剩兩個人的時候王海洋的稱呼改成了麗麗。
“就這件了,這件柔毛貂大衣很適合你,來穿穿看。”王海洋說著往周麗麗身上套去。
周麗麗穿上貂皮大衣馬上凸顯出一種氣質,“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句話說得一點都不假,這美麗氣質裏還帶有些成熟的溫柔。王海洋看到周麗麗穿上貂皮大衣眼前一亮,馬上招呼服務員詢問價錢。
“您好先生,這是剛上市的金夫人貂皮大衣,是用水貂皮原料製成,在歐美國家很流行的一款。這件貂皮外套要3.8 萬元。”服務員禮貌地說。
“好,包起來。”王海洋說得很輕鬆。
“不行,太貴了,我不能要。”周麗麗馬上示意服務員放在原位。
“沒事,錢不多。可以刷卡嗎?”王海洋笑笑馬上掏出了錢包。
“可以,先生請跟我來。”女服務員微笑著帶王海洋走向前台。
“不行,我真的不能要,謝謝王董,我要回去了。”說完周麗麗要走。
“小周,不好意思。”王海洋把貂皮大衣拿給服務員後跟了出去。
北方的寒風撕扯著樹上最後的幾片葉子,光禿禿的樹幹隻剩下鳥兒築下的巢,黑乎乎的掛在樹梢更顯出一份荒涼。大自然的生命似乎也要過冬,一切有活力的東西悄悄地躲了起來,冬天來時總會有些安靜。從體檢大廳出來,大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激動,每個人似乎在想著什麼。坐在回鎮的汽車上,武裝部部長打開音樂放了一首大家最熟悉不過的《軍中綠花》。悠揚的旋律響了起來,每個人都靜靜地聽著,心思隨著音樂而飄蕩,似乎看到了那個穿著軍裝的自己。一個青年的輕輕哼唱帶動了整個車廂,大家笑過了之後仍是沉默。
看著窗外後退的建築,張華強和其他人一樣,隻是沉默。“以後我們就是準軍人了哈”,馬賽的一句話讓車內多了幾分微笑。路過熱鬧的校園,大家都在盡力看著什麼,每個人似乎都在找熟悉的身影,離開了,去另一個地方,隻有熱血男兒的地方。
張華強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忙問武裝部部長:“叔叔,我可以先下去嗎?等會兒我自己坐車回去。”
武裝部部長看了一眼外麵的學校似乎明白了什麼,說:“好的,這幾天手機要開機,隨時聽通知。”
張華強說了聲“謝謝”趕緊走下車,在車上的馬賽向他揮手,張華強做了一個敬禮的動作。
每個人都有一樣的青春,所不同的是選擇的路,而選擇軍裝,我們堅信是對的。
張曉雯看了看手表知道現在已經不是訓練時間了,拿起電話撥了一串號碼說:“您好,請問是大功六連嗎?我想找唐浩。”
“您好,是大功六連,請問您是他什麼人?”連值按照正常程序問道。
“我是他朋友。”張曉雯想了想自己就是他朋友啊。
“好的,請稍等。”
連值來到操場正好看到唐浩從課室出來馬上說:“唐浩,你朋友打來了電話,是個女的。”
“是個女的”一句話似乎點到了重點,一起的徐輝說道:“哇塞,是女朋友吧。”
幾個一起的戰友也說:“肯定是女朋友,要不要我們說你不在啊?”
唐浩笑著跑開,他知道打電話的一定是張曉雯,他隻和她一個人說過連隊的號碼。唐浩快步來到桌前臉上洋溢著開心:“你好。”
“你好。”張曉雯也很禮貌地說。
“你忙嗎?”兩個人幾乎同時說出口。
“我……啊……你先說……”兩個人又說到了一起。
“那我先說了哈。”唐浩終於搶先一步開了口。
“嗯,說啊。”
“馬上老兵退伍了,我們連隊老兵教育比較多,我們新兵還是照常訓練,不過比前幾日忙多了,你呢?”
“我還好了,我們班也有老兵退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