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杯。”畢業班的學生們在酒店的包間裏舉起了酒杯。
“為了青春,友誼萬歲!”有人高聲大喊。
“很久沒這樣開心過了。”房莎莎對身邊的張華強說。
“我也是,幹杯。”張華強跟房莎莎碰了一下酒杯。
“罰酒,你們倆罰酒。。”文龍大聲喊道。
“罰什麼酒啊?”張華強不解地問。
“就罰你們,罰你們兩個談戀愛不打報告。”趙軍也一起起哄。
“對,就罰談戀愛不打報告,要麼兩個人一起罰要麼一個人喝兩杯。”文龍壞笑著。
“哪兒跟哪兒啊!”房莎莎一臉無辜。
“必須喝,必須喝。”畢業班其他桌上的人也開始起哄。
“你們兩個必須喝,我祝福你們。”劉偉也走了過來,自己端起酒杯喝了一杯。
“喝。”學生起哄著。
張華強端起自己的酒杯大口地喝著,房莎莎剛端起酒杯就被張華強拿去一口幹掉。
“好。”文龍大喊一聲和同學鼓起了掌。
“喝那麼多你沒事吧?”房莎莎小聲地問,眼裏有感激有擔心。
“沒事。”張華強笑笑,他突然感覺很想保護自己的女友。
“華強,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好,我在這裏向你們道歉,別放在心上。”劉偉端著酒杯向張華強道歉。
“沒事,畢業了都,不會放在心上的。”張華強笑笑。
KTV 房間裏幾個同學拿著麥克風唱著周華健的歌曲《朋友》,馬上離別了,每個同學的心裏都有太多不舍和感觸。文龍和嬌嬌坐在沙發上聊著什麼開心的事情,趙軍上去和幾個同學大聲唱著歌,張華強和房莎莎坐在一起彼此對視著,笑著。張華強悄悄向房莎莎的手碰去,房莎莎長長的劉海蓋著羞澀的臉,兩個人再抬起頭,臉都紅了。
唐浩走到對麵值班室問一個女兵:“你好,張曉雯在嗎?”
“她剛才出去了,要不你等會兒。”女兵說著。
“不用了,謝謝啊。”唐浩說完要往外走。
唐浩走到門口時正好和張曉雯碰上,“這麼巧,我剛才找你了。”
“找我幹嗎?”
“《狼牙》昨天我還沒看完,很關鍵的一章,我想知道張雷有沒有和方子君走到一起,想今天再借一下。”
“好啊,反正我現在也不看,你先看就行,不用急著還。”張曉雯說著從抽屜裏拿出書,看著唐浩又說:“我自己買的書自己都沒看,先讓你看了,拿去。”
唐浩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說:“那等你忙完了我請你吃飯。”
“好,一言為定啊!”
“一言為定。”
上等兵石雨婷說:“現在的年輕人啊,還一言為定呐!”
“婷姐姐你可是老同誌了,不能拿新兵取笑。”張曉雯笑著說道。
“那今天晚上你自己值班了哈,我可不陪你了。”石雨婷說。
“婷姐姐對我最好了,晚上還是我們一起,一起哈。”張曉雯拉著石雨婷的胳膊。
“不說我取笑你了?”石雨婷瞪一眼張曉雯。
“不說了。”張曉雯一臉乖乖的樣子。
白天拉上窗簾的賓館還是有點發暗,床邊橘黃的燈光有些朦朧的曖昧,房莎莎伏在張華強的胸口小心地說:“一會兒如果很疼,你不能硬來。”
張華強摸著房莎莎的頭發:“我會溫柔的。”
“我還是怕。”房莎莎抱著張華強,臉上一片紅潤。
“對不起啊。”張華強有些愧疚。
“對不起就行啊?”房莎莎用手推著張華強想把他推得離自己遠一點。
“我要負責,一輩子。”張華強撥開房莎莎的手湊上身去開始親吻她的耳朵。
“是一輩子嗎?”房莎莎含糊的聲音。
“是一輩子。”張華強又把她緊緊抱在了懷裏。
這次房莎莎主動地親了上來,兩個人嘴唇接觸的瞬間,一股強烈的欲望從心裏發出。彼此纏繞,不想分離……一輩子,一輩子是多久呢?
我們不知歲月的長河是否能夠經得起等待,我們的青春就像季節的葉子,秋風吹過想起往事,心痛難免。我們想要朦朧童話般的幸福與快樂,王子與公主的愛戀,是巧遇還是注定?我們不知道未來的命運會走向哪個方向,執著的,是一顆透明而脆弱的心。
“李老師家的小海都考上重點大學了,你以後怎麼辦?”韓秋萍說這話時有些著急,作為父母誰不擔心自己孩子以後的出路。
“媽,我想好了,我想去當兵。”張華強說。
“當兵有什麼用?當兩年回來你幹啥?”韓秋萍是有些生氣,“你看我們村,前兩年出去幾個當兵的不都兩年回來了,回來還是自己找工作。”
“我真的想當兵,你就讓我去吧,到了部隊我會好好幹的。”張華強說。他知道自己的出路就是當兵,眼前也隻有當兵這條路才適合自己,也許是那句話,當兵後悔兩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
“你爸回來了你跟他說吧,我不管了。”韓秋萍說完甩門走了,門彈回來的聲音震得玻璃有些顫動,她多麼希望自己的兒子也能考上什麼名牌大學,對於當兵,她感到有些無奈,她怕當兩年兵回來還是要打工要找工作。農村人,耽誤不起……
望著母親離去的身影,張華強感到心裏有些難受,當兵是他的夢想,也是自己現在最好的選擇,為什麼母親就不同意呢?
深秋的北方漸漸寒冷,樹上枯幹的葉子零零落落,幾隻不怕寒冷的麻雀在天空中掠過,風吹在人臉上有些生疼。收完的莊稼地裏一片空曠,幾個婦女裹著圍巾在地裏撿著秋收剩落的果實。
屋子裏安靜得可以聽得到牆上鍾表的滴答聲,韓秋萍坐在床上就那樣看著窗外,窗外不安分的白貓撥弄著掃把。不經常抽煙的張天柱也點燃一根煙抽了起來,煙霧繚繞的房間裏每個人都在思考著什麼。
“爸,你就答應我去當兵吧,媽,我去部隊會好好努力的。”張華強還是忍不住先說了出來。韓秋萍歎口氣沒說什麼,她看著丈夫和兒子,他們都是自己的依靠和寄托啊。
張天柱手上的煙已快燃盡,一撮煙灰頑強地沒有落下,他在沉默中想著什麼,他和韓秋萍一樣,也知道當兵可以鍛煉人,但真的讓自己的兒子去參軍又有不一樣的感覺。對於農村人,當兵是想有一份發展,可以真正的擺脫這汗水滲濕的黃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