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很成功,可是到了晚上,那種疼痛,丹亞萍實在無法忍受,劉豔整晚上不睡覺,丹亞萍疼的身上一直有汗水,劉豔總是輕輕地拿著毛巾為她擦拭,到了打止疼針的時候,劉豔怕鈴聲驚醒丹亞萍,就跑去叫來護士。這一切,丹亞萍看在眼裏,這幾天,他才知道兒子為什麼十幾年,忘不了劉豔,劉豔的善良,是本質的,也是在這個社會上闖蕩領悟到的,作為丹亞萍,從這一刻,在心裏完全接納了劉豔。
嚴涵思索再三,還是打電話給了譚曉麗,雖然電話裏麵嚴涵遮遮掩掩,但是譚曉麗還是確定了嚴華要和劉豔結婚了,雖然她已經很早就知道自己在這場愛情爭奪戰中失敗了,可是,真正聽到了之後,她還是傷心欲絕,阿媽看著她,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失戀了,雖然看女兒很痛苦,可是她心裏還是很高興的,曉麗現在是一個人了,就可以和虎子在一起了,滴水之恩必須要報,善良的山裏人,永遠用善良質樸的心態去看人看事,自己無法報答村裏人的恩情,隻能叫女兒來幫自己報答,這樣的思想不錯,可是在這個社會,他的想法又過於單純愚昧。
第二天一早,當他起來的時候,看到女兒既然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出門,她急忙說:“叫虎子陪你去吧,你一個姑娘家,單獨出門不好的”,譚曉麗看著媽媽,她不知道媽媽為什麼總是要叫她嫁給村裏人才算是報答,再想起來嚴華要結婚,心裏的委屈瞬間爆發出來,眼淚也在一瞬間流了出來。
媽媽根本不知道女兒在想什麼,還在說:“我們家在這個村子,從你上學到你弟弟上學,都是大家幫撐著,沒有大家,就沒有你們姐弟的今天,我也不會活到現在,媽媽現在能報打大家的,也隻有你了”,媽媽的話還沒說完,譚曉麗轉身看著媽媽,流淚的雙眼瞪著媽媽,媽媽嚇了一跳,她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譚曉麗咬著牙說:“媽媽,報答的方法有很多種的,就算我嫁給了虎子,難道就是胡子一家在幫我們嗎,那村子裏其他人家怎麼辦?你為什麼非要我用這種方法去報恩,你知不知道我很反感你總是這麼說的,你在逼我,我死了算了,這樣算不算是在報恩?”
譚曉麗的聲音好像是從心底爆發出來的,媽媽從沒見過自己乖巧的女兒會發這麼大的脾氣,莫名其妙之外,又聽譚曉麗說死了算了,她就有點害怕,可是她又不知道怎麼辦,慌得站在那裏,兩隻手不自然的禪微微地不停的捏著。
譚曉麗平複了一下心緒,她的思緒很亂,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太衝動了,媽媽為了自己,吃了不少苦,善良老實的媽媽,她是怕欠別人的太多太多,可是現在已經欠下了很多,根本就不是自己以身相許可以報答的,一個村子幾十戶人家,可以娶妻出嫁的最少十戶左右,譚曉麗走了過去,拉著還在手足無措的媽媽走到炕邊坐下,然後默默的去給媽媽倒了一杯水,看著媽媽滿頭白發下那張布滿皺紋的臉,眼淚再次流了下來,媽媽一看,又慌裏慌張的放下水杯卻放在炕上的磚沿上,水杯倒了,她也顧不上,趕緊拿起譚曉麗拿回來的紙巾,笨手笨腳的為譚曉麗邊擦著眼淚邊說:“囡囡,別哭,囡囡,別哭”。譚曉麗抓住媽媽的手,語氣溫和地說:“媽媽,村裏幫我們家太多了,您說得對,自從爸爸離開我們之後,我和弟弟能上學,離不開大家的照顧和幫助,我們去上學,你一個人在家裏,更是大家幫忙照顧的,這一點,我是知道的,可是媽媽,村子裏,不光是虎子一家在照顧我們,我們報恩,也不是這個辦法,就算我嫁給虎子、弟弟再娶一個村裏的,也隻算是報答了兩家,那其他人家怎麼辦?媽媽,鄉親們幫我們,不是為了報答,您現在這麼想,就歪曲了鄉親們幫我們的心意,現在我和弟弟都長大了,我們會用其他方法來報答鄉親們的,這次我去工作,您搬到山下去,房子的錢,我來想辦法,我們也不能再給鄉親們添麻煩了,您住在下麵,不管什麼都很方便,好嗎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