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醫被爾泰扯得直踉蹌,小老頭一把扯下自己的手,撫平炸毛的胡子,不滿地說道:“爾泰,有話好好說,有病人你帶我去就是了,扯得我褲子都快掉了!”

說完不等爾泰回應,一扭頭進了漱芳齋。

胡太醫跟著小卓子去了偏院,塞婭正慘白著臉躺在床上,雙手捂著肚子直哼唧:“我肚子疼……”

裴雁南看著她的動作,心中一個咯噔:不會吧?

她沒忍住把手探進塞婭的裙子裏,果然摸到一手的濡濕。

她看著自己滿手的血,尖叫道:“胡太醫,胡太醫!!”

胡太醫聽見她的聲音,忙把藥箱放下,再看她一手的血:“這血哪來的?”

裴雁南指著塞婭:“裙……裙子裏!”

胡太醫臉色凝重起來,伸手給塞婭把脈,果然小老頭的眉頭越皺越緊,很快又舒展開來。

他飛快地開了一劑藥方遞給永琪:“五阿哥,你會武功,腳程快,立刻去禦藥房把藥煎回來,一定要快!”

永琪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隻以為塞婭病得很嚴重,抓起藥方就飛快地跑了出去。

等永琪出了門,胡太醫又拿了一片人參讓人用熱水泡了一杯參茶來:“五福晉,快把這杯茶喝了!”

紫薇讓青漪把塞婭扶起來,胡太醫繼續道:“福晉,你可不能用力,借著青漪的力道起來就好。”

塞婭把一杯參茶喝完,才問道:“我是不是快病死了?”

裴雁南已經把手洗幹淨回來了,聽了這話她扭頭問胡太醫:“塞婭沒事吧?”

胡太醫笑著搖頭:“五福晉有皇天保佑,自然無事。”

說完又回答塞婭的問題:“你不是生病,是有身孕了。如今月份還淺,你是動了胎氣,有流產的跡象。這段時間可不能劇烈運動,也不可隨意起身,等把身子養好了再說。”

塞婭愣住了,嘴裏還含著一口參茶。她忙把茶水咽了下去,驚愕地問道:“我懷孕了?”

她覺得有點奇怪,逃亡之前她和永琪都沒避諱什麼,也一直沒有身孕,等逃亡回來怎麼就說走了?

他們才回來幾天,那這孩子什麼時候懷上的?

裴雁南趕緊讓她躺下來,讓胡太醫先避出去,叫青漪和碧璽給她把衣服褪下來,又將她全身上下擦了一遍,找了身沒穿過的宮裝給她換上。

“你呀,連什麼時候來紅都不曉得,我和紫薇也不懂,要是出了什麼事,永琪和瑜妃非罵死我們不可。”

紫薇是真的不懂,她是不能說自己懂。

在這個封建社會,她一個未嫁人的姑娘要是懂得懷孕生子這回事才叫奇怪。

而塞婭現在這個孩子,估計是回北京這一路上懷上的。

逃亡那麼久,塞婭和永琪一直分開睡,直到回京的路上兩人才得以在一間房。

新婚男女分開睡了那麼久,幹柴烈火住在一起之後哪能燒不起來?

紫薇也是一陣後怕,坐在床邊滿臉後悔:“好在你沒出什麼事,要是孩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們豈不是成罪人了嗎?”

塞婭摸著肚子,好像一點都不痛了,也沒再流血,她才放了心,反過來安慰她們:“你們兩個都不會武功,總不能讓你們去對付那個刺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