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夜裏,歡快的是一直叫個不停蟲兒。無聊的是一直聽著蟲兒叫個不停的人兒。
蟲兒的嗓音在無數次的叫喊下依然響亮。人兒的目光在無數個漆黑的夜裏分外孤獨。
有時蟲兒會停下聲來,休息一下。有時人兒會倚上牆壁,抽泣片刻。
蟲兒的無聊會在下一次的名叫裏嘹亮。
人兒的悲傷會在黎明到來時沉睡。
夜盡天明,直到黎明時分才有一片寧靜。這片寧靜是一天的空白,可是天色卻是灰蒙蒙的。隻有很遠的天邊泛起一絲魚白,勤快的人也在這一刻起來忙活。我雖不是勤快的人,可也得這個時候起來。因為我是被稱為祖國的花朵中的一朵花兒,是花兒就要吸收清晨的露氣,就要早早起床,然後去到那個名為學校的聖地滋潤心靈。
我雖可以忍受一夜的寂寞,但卻無法忍受早早起床。也忍受不了學校裏那個帶著眼鏡,時常露著猥瑣笑容回答女同學問題的老師。更忍受不了升旗儀式時,兩件事說了40分鍾的年邁校長。最無法忍受的是自習課睡覺時班主任的暗訪。
一切的一切……我隻想說忍吧。
艱難的爬起床。念了兩遍英語,發現口生晦澀,腦袋發懵。擱下書,覺的大清早的應該聽英語。於是聽了一篇楊瀾的演講。性感的聲音著實比那些圓而密的字母所帶來的苦澀舒服多了。
隻聽瀾在演講台上,兩句流利而漂亮的英語瀟灑而出。台下之人發出一片快樂的笑聲。他們被逗笑了。
他們竟然被逗笑了。而我根本就沒聽懂。
‘’真他媽的莫名其妙。‘’我憤怒的大罵一聲,走出屋來。
天色偷偷間已將變得大亮。奈何不是在農村鄉下裏,沒有兩聲雞鳴之聲烘托氣氛。不然可以感受一下古人聞雞起舞,奮發向上的心情。到是外麵的清冷之意,十分的相似.
‘’古人舞劍,我舞什麼?舞清冷嗎?‘’我抬頭看向天。此時天空已經被白光所取代。
‘’奇怪!怎麼還有月亮?‘’隻見天之上的最西邊掛著一隻慘淡無光的月兒。像極了一張蒼白的絕世容顏。我的目光被其深深吸引著,無法離開。
隻是越看越覺得迷離。我感覺我整個人都已經進入了這麵月亮裏。隻覺得一股淒涼,悲傷之意湧上心頭。讓我渾身發軟,覺的分外疲憊。
‘’我好累‘’我在心中默念了一句。慢慢閉上了眼睛,意識漸漸的模糊不清。
良久,才恢複了一些思維。發現這月亮很是邪門。怎麼看著看著就讓我我就閉上眼了呢?
慌忙之中睜開雙眼,卻看到黑蒙蒙一片。周圍的房子全變成了高大的樹木。空氣也變的十分潮濕,吸一口氣,感覺像是吸一口水。
內心頓時產生一陣恐慌。
‘’怎麼一回事?‘’
忽然腦袋一陣刺痛,我的意識又開始模糊起來。
再次醒來,腦袋還存留著對剛才那陣刺痛的餘悸。當我用略微冰涼的手去撫慰一下我受傷的腦袋時,卻發現了一件令我無法相信的事。
原本粗短的手,此時變得如富家千金柔夷一樣纖細,修長。黝黑的皮膚也如月色一樣蒼白。不知何時我的格子衫換成了一件黑色綢緞長袍。
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我可以肯定這具軀體絕對不是我的。周圍的環境也並非那個月色下的蒼涼城市。周圍高大的樹木也在告訴我,很明顯這是一個寬廣的森林。而且我還感受到,我腦中似乎多了一些什麼東西。我沒有去刺探那些東西,我怕又會出現什麼狀況。
我雙手撐起身體,忍著腦袋微微傳來的刺痛站起身來。我本打算走兩步,但是眼前情景卻讓我驚呆了。
隻見遠處一隻眼睛散發著藍色光芒的白色巨狼盯著我。此狼不是一般的大,比動物世界裏的狼要打上兩三倍。而且,平時見的都是狗,哪裏見過狼呀!何況還是個大家夥。
我很想跑,但此刻一步都邁不出。眼睜睜的看著那巨狼朝我走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甚至看到了它巨嘴裏流出的口水。我絕望了,我已經看到我被它吞進肚子時的情景了。著急,恐懼,驚慌。我想我又要閉上眼睛了,這次恐怕再也不會睜開雙眼了。
難道又是在做噩夢?這種感覺和我每次做噩夢時的情景一樣。狠狠抽自己兩個嘴巴,一陣麻木感傳來。發現根本不是在做夢,我慌忙拔腿就跑。很明顯兩條腿的我沒有四條腿的狼跑的快。而前麵又是一片泥潭,難以逾越。心想,完了,天要亡我啊!